离别

离别

文／千寻

有很多提及离别的：
龙应台的《目送》，母亲望向儿子的背影
鲁引弓的《小别离》，小人物一次次的告别
北岛的《白日梦》，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数不清的电影，小说和古诗句

我有一个妹妹，怎么去描述呢，胜似亲人。她是我后母的女儿。名字的缘故，就叫她华妹。

一个15岁刚上初三的姑娘，微胖，脸型很可爱。

我和爸妈待在一起，她则在家乡念书。每年暑假她都会过来度过假期。

我还有一个妹妹，小学四年级，一个小学霸，不过语文不好，语法错误太多。

今年，小妹和华妹的感情尤为好，小妹喜欢叫华妹“棉铃果汁”。暑假临近结束的时候，小妹给华妹写了一封信。看到这封信把我吓了一跳，我记得她最敷衍的就是我让她写日记的事。

棉铃果汁：
“如果我们人像波纹一样，虽然散开了，但是，依然还在一条河里，没有分开，就像我和你一样。虽然，你在厨房，我在客厅，但我们依然在一个温暖又清新的家。
这封信写给你，是因为你快要回家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你在家的时候，你用微笑的小脸蛋对着我；你用你温暖的小手抚摸着我的小脸蛋；我一个人捉兔子时，你偶尔也会陪我一起捉……希望你别走，可又有什么办法，唉！有人说，离别是一种最好的办法，但我觉得离别是一种害我的大灾难。对我来说，离开很久是一件让人伤心，令人难过的事。最后我祝你在老家过得开心、快乐，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会接受离别，多么不易。我见到过，不愿分别的小孩儿拽着离人的衣角，嚎啕大哭。

我不太能懂她内心的感觉，是不是也像我不愿离开某人某地一样，那种悲伤，无法言说，差一点可以让我萎靡个几天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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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判断小孩儿极易忘记发生过的事。

忘记刚刚拿过的皮球，忘记昨天刷过鞋的刷子，忘记妈妈的叮嘱，忘记把数学书带到学校……

但记得《熊出没》里每一集发生的故事，记得巴拉拉小魔仙的变身咒语，记得一年前答应一起看动漫电影的约定……

这是要多厚重的情感，才得以让一个10岁的孩子如此发挥，穷尽几年所学的语文词句。那也许是第一次，醇厚的离别之情在小小的她心底酝酿，又酝酿，还好她可以写下来，她能表达。不用皱眉，无需哭泣，就可以让离人懂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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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偶然看到了信，骂了华妹，因为回信的幽默和不深情。

她，也许就处在一个不愿意感动的时候，像那时的我。明白妈妈的辛苦，却倔强地昂着小脑袋随意地点点头，敷衍应付各种说教；明白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却不懂得展开行动来珍惜。小妹的懵懂，我的半熟，而她，在我们之间。有点小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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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我略带玩笑地问小妹：你想你华姐吗？

回答却是一阵沉默，和一张不好意思的脸。许久，小妹说：“嗯！”

不久前在讲述一段往事时，我突然小心地问她：你还记得老妈吗？

“记得啊！”她很快回答，很笃定。

我不明白她小小的内心里有怎样的念想，她的想念又是什么样的，和我一样吗？那离别的悲伤也一样吗？

婴儿饥饿时的啼哭，开心时的手舞足蹈。那么自然，那小妹是什么时候学会离别悲伤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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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神犬小七第二季》在银屏上映，我看了最初的几集。小七在海边被欧叶捡到，照顾了一段时间之后，送到宠物中心，想为其找到合适的家。

然而小七在欧叶离开之后跳出追了出去，无奈欧叶骑摩托开出了好远。许久后在马戏团的小七又遇到了欧叶，却再次错过，小七追了许久，跑到爪子出血，仍旧不回头。

我回头看了看妹妹，她眼窝下挂着泪珠，顺势滑落。看见我之后又笑了，腼腆地说，“我都要哭了”。这种能让人落泪的情愫，是离别，也是不愿离别。

我问妹妹，你觉得离别是什么？

“唔哇……不要走哇~”接着她演技爆发，还用手指在舌头上划一划，然后抹在脸上，作一道泪痕。

小妹说：就是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

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