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你记忆时便说过，你欠人的大可去弥补，但绝不能留恋，否则朕便替你了结这段孽缘。北辰，你虽为星君，可有违天规仍要受罚。”
我立于凌霄殿中，周身是无数仙神，各怀心思等着玉帝降罚旨。说要迎娶芷女之时我便猜到会是这般境地，可我不明白自己到底何时又违了重重天规，“北辰自知挟太上老君、救罪人的确该罚，可应受的早在几百年前便已赎清。身为仙神若是连选择自己所爱之人都是错，北辰宁可不要这身份，去当一介凡人，反倒自在。”
玉帝已然被我激怒，可群仙在场可只能暂压怒火。“可你所爱之人，曾差点要了你的命，还害你被贬凡间受罚，你如今还要为她舍弃仙位？况且你与碧晨……”
“我与北辰星君的婚事早在他被贬之日便没了，不是吗？”殿外，碧晨不知何时出现，在四周仙神的注视与私语中缓缓走到我身边，“云楪刺杀你那刻我就知道即便要你答应娶我，可你终归爱的不是我。”
“对不起，我……”
碧晨摇摇头打断我，“我一直以为你北辰对谁都一视同仁，我以为你纵容着我无理取闹便是对我不同，可是那日……云楪明明想要你的命，你看她却不是憎恨而是怜惜。‘原来北辰君也会露出那种眼神’，只不过不是我罢了。”话未说完，泪便夺眶而出。
“……对不起。”她自有深情，可我无以为报。
“所以玉帝您大可不必因为顾忌我爹与我，碧晨与北辰君的婚事早就不复存在，还望陛下不要为难北辰与芷女。”
玉帝脸上怒气未消，仍是犹豫。
“既然碧晨仙子求情，陛下就答应吧。”太上老君也上前求情，“北辰星君与那芷女也受了应有的惩罚，甚至连十方落雷芷女也承下了，陛下若还要棒打鸳鸯恐怕传出去连凡人都要笑话了。”
接着，更多人的出来求情。
“请玉帝网开一面。”
我回到刻云洞时，亦宥帝君已经云游四方去了，芷女备了简单的酒菜，尽管面色仍旧苍白，却已能四处走动。
她大概想问天宫的事，可张了张嘴终归没问出口，兴许是怕听见不好的结果。
我在石桌上变出一对红烛，又将洞内藤蔓变成了锦缎红绸，说出了思忖良久的话——
“东允山修十今日娶东允山白芷为妻，从此天上人间不羡仙凡，只愿生生世世守白芷一人足矣，绝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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