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显得要特殊一些——因为我这个个体,脱离了「学校」系统、进入了「社会」系统,脱离了有经济支持的环境、进入了经济独立的环境。通俗的说,也就是我真正毕业了。
今年的一切发生得密集,快速,却又因为密集,显得那么冗长。
春节前,我还在豌豆荚实习。依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 Eng 的招聘,更多是在忙活外包员工的事情。这段时间豌豆荚刚搬入新的大楼,事事都美好、充满能量。
提早回家喜迎最后一个寒假,却没想到迎来的是外公的去世。外婆在路上的默不吭声,红姨在路上碎碎念的提前安慰,妈妈在医院过道上见到外婆一声「阿妈」然后大哭,外婆在外公床前泣不成声说着「你快点返来啊」……从来没有想象过亲人的离世原来是这么痛心的事情,即便一年以后的现在一边写着一边也止不住掉眼泪。有些事情不一样了,比如对他们身体更加关心,比如对他们更有耐心,比如时常问候外婆是不是开心。升旸说,会难过,是因为对他们没有做到「不留遗憾」。这确是真理。
回到学校,没有了找工作的压力,便是一心写论文了。戏剧是个有趣的东西,五感的交织和排列组合,立体的文本和意义,在场、唯一和共鸣……是什么在影响意义的变化?是什么在影响人的情绪?这似乎是最有意思的命题。然而我选择的不过是个小题目,从表演研究的角度研究田沁鑫的戏剧。朋友笑说田导在世我却写这「盖棺论定」的文章未免过早。我实在是无奈于看过的戏剧太少,无外乎国内大剧场的戏,其中可研究者寥寥,田导的戏有一股劲儿,便写了。没想到,论文竟然还真让田导读了,还得了个「写得好」的评价。答辩时,教授们劝说我读博,答辩助理的师兄也转告我说教授们觉着我挺聪明、不读博可惜,我也当做是学术能力尚可的评价了。戏剧研究是不是我最终的目标? 我想再探求探求。
(从未写过月结、季结之类的东西,这年度总结写着真是太长了)
日本之行,圆了一个日本旅行梦。初中时那么喜欢动漫,对日本像是很了解的样子,终于有一天踏上这一隅,填补了这样那样的想象缝隙。没想到这里和想象中竟没什么差别,干净,友善。京都比大阪美得多,那里才是想象中的日本。在京都的Airbnb房东也是很有缘分,竟然是赵宇坤的中学同桌,世界太小。这位房东(杨政昊)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对我们这些客人是大写的热心肠(送我到岚山取眼镜,于是我请他吃了一顿晚饭),喜欢茶器,喜欢奇妙的旅行,有神奇的家庭交流方式,看起来外向的人却与社交媒体绝缘。他说日本的年轻人是很八卦的,也是没什么追求的。大阪的房东是个厉害的老奶奶,六十多岁了,汉语一级棒,还自己开发起汉语翻译的 APP 来。
毕业了。没有任何感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婆,婶婶和家麟,都来北京了。一大家子,在北京的酷暑天,艰难地仪式性地走了几个地方。最开心也就是他们看着我穿上学士服的那一刻,外婆激动地握了握我的手,妈妈拥抱了我。真的离开家啦。
租房子了,开始了自己的生活(虽然还是合租)。柴米油盐,适应得还不错。
一旦开始工作,就是马不停蹄。中间遇到了对自己的质疑,对工作的质疑,直到今天也没有停止。希望这不是一辈子的疑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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