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玲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了,就如她突然离开一样,偏偏还是自己请来的。
毕业一年的尚在热恋的青年男女,思想与思维都还生活在象牙塔里,哪里知道柴米油盐的贵,更不知道婚姻的深浅,俩人迫不及待的扯了证,又火速的的融入了创业的潮流。
店家三言两语,俩人就将他的“中年之家”转为了自己的店了。
春末夏初,空气里早已弥漫着夏日躁热。俩人蹲在十个平方米的小店里面整理着刚刚到的新款。
一位身着蓝色外套、黑色裤子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田思放下手里的衣服,热情的招呼着“阿姨好,刚刚到的新款,喜欢,可以试穿”。
妇人随意地挑了几件,看了标牌的价格,又放了回去。
这时,陈向荣走了过来,招呼着:“阿姨,你的皮肤白,这里的衣服,喜欢的你都放心的试,价格多少,你满意了我们再谈”。
妇人又回头把刚刚看的衣服都试了一遍,最后选择了一件印着蓝色翠花、白色料子的单衣。
临了,她对着陈向荣道:“小伙子,你叫什么,瞧着眼熟”。
“阿姨,我叫陈向荣,以后上街就来瞧瞧,您保养的好,穿什么衣服都年轻”。陈向荣微笑的回着。
“哎呀,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妇人右手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接着说:“是你呀,小伙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我是玲玲妈。玲玲上学那会,你去过我们家。还给我们提了一箱奶,现在这么有出息”。
她爱怜的拉着陈向荣的手,越显干枯的手在陈少荣的手上来回的抚摸着,她激动如就如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
一旁的田思听说是好友的王玲玲的妈妈,她窜了进去欢喜的道:“阿姨,是王玲玲吗,我们也是同学,她在家吗?有空让她过来玩呀。
瞬间,妇人刚才欢快的脸庞,这会乌云密布,就如夏日的天气。声音里也如乌云压顶,低迷着,“她前段时间离婚了,带着4岁的儿子,这日子怎么过呀”。
田思怔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吮着唇,尴尬的摸着耳朵后根,再次有王玲玲的消息,是这般光景。
妇人,俨然没有在意女儿的这位女同学,她依旧接着陈向荣的手,叨絮着“我女儿可怜,天天在家哭,你们是同学,有空帮开导,开导,我记得那时你喜欢我女儿,追过她,可惜她没有福气,要是嫁给你了,就不会遭这么多罪”。
现在她对女儿近况的心疼和担忧不已,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和行为是否妥帖,更无暇顾忌陈向荣身是否结婚,她只想让女儿早日走出泥谭,心里偷偷的想着若能和眼前的男孩在一起,多好呀。
立在一旁的田思,她如过滤网,把妇人的话通过过滤,留下的是一位母亲对女儿的慈爱和善心的关怀,同时也陷入了回忆。
高考成绩不理想,田思在家沉默寡言,李美枝害怕田思做傻事,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睡觉都只是微微眯着,又不敢太过明显,担心刺激到田思。
这些事,是堂姐告诉她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操劳着我们生活,还要为我们生活里的突发地变故担惊受怕。
换做其他妈妈这样的请求,田思也会为之动容,何况王玲玲是自己的朋友。多年来,自己也惦记着她呢。
田思认真地把两人的联系方式都写在了一张白色的卡片上,担心会出现笔误,核对了三次,这才递给妇人,并叮嘱着“阿姨,不要忘记把我们的联系方式给玲玲,我可想她了,上学那会,我俩就睡一个被窝,每天有说不完的悄悄说”。
就这样,失算多年的朋友又联系上了。
自古就有人心难测,农夫与蛇的故事。谁知这次联系,王玲玲成了她们夫妻之间的一道梗。
早上,“昨晚天气预报有小雨,微风,不要忘了打伞哟”,附上一个笑脸。
中午,“我做了蒸蛋,就像上学时,学校食堂里一样的,黄嫩嫩的,上面洒上几根葱花”,配上图片。
晚上,忙一天,累吗?上学时,学习了一天。我最喜欢下自习了,大家乌泱泱的从教室里散了。贴的是一张欢乐的自拍。
最初是一日三问,后来是一日七八条,上百条。
只是这些QQ 消息,王玲玲不是发给田思,而是陈向荣。
田思在QQ 关联里瞧着一天比一天多的消息,心里如被面包噎着,吐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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