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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富贵、李美枝目送着田思,哗啦啦的雨点他们夫妻就这站着,雨幕里,再也看不到田思的踪迹,这才忐忑不安的回家了。
田思并不熟练的车技,在这雨海中,就如大海里飘荡的孤舟,在风云中摇摇欲坠。雨衣有了雨水的滋润,寒风的鼓动,也不安分地舞动着。
雨水浇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田思只好停下车子,低着头,双眼埋进胸前的领口里,来回蹭着脸上的雨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奥恼。
这样的天气,自己干嘛要逞强骑车给陈向荣送证件。都打算离婚了,陈向荣的证件在身上又怎么样,他出不出门务工,与自己又有何干。
脸上的雨水擦干了,田思向家的方向望去,又回望了生养的地方,去的路,来的路,都是空荡荡的。她想回到娘家,只是上学到出嫁,一气呵成,未曾回报养育恩情,自己就嫁了。年少无知,不懂得父母的辛苦,只想着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有孩子了,吃尽了其中的苦头,方知养儿不易,实在不忍心田富贵、李美枝再为自己担忧。
去的路,那是家,自己与陈向荣组建的家,现在还能称为家吗?这些年了心都不在一起了,没有心的家,又怎能称为家呢?想到陈向荣,想着自己从期盼到失望,甜蜜到陌生,两人相对无言,田思更不想回家了。
她出神的望着山水笼罩在白蒙蒙雨水中,看不清来路,也看不清去路,哪里还有什么她有她的归路。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的水。这一刻,田思觉得自己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渴望自己就是眼前的雨水,汇聚在一起,融于大海里。只是,现在的她,自己是水没错,陈向荣就是那泥土。那水泼在了干涸的泥水里,早已蒸发无影无踪了。
曾经,她肆意的把全部激情浇灌着陈向荣,现在,她不愿意,也不想了,哪怕是一分一毫。
一道闪电划过,接着“轰隆”的炸雷传来,雨点更加稠密了。田思的衣服早是里里外外湿透了。风夹着雨,她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这路上,除了山、水、路并无地方可以避风雨,她只好又跨上车,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了。
即使那个家,田思不愿意回去,却再也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去了。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想到孩子,田思的冰冷的心又暖和起来了,就如寒冬里,出现了一座火堆,让人拒绝不了,身心都奔着去了。
大女儿甜心10岁了,小女儿甜雨6岁,两个孩子萌萌的,及喜欢向她撒娇,她出个门回来,两孩子就会伸着双手,来一个拥抱。
只要她一凑近,甜心、甜雨纷纷放下手里玩具,嘟着小嘴,送向两个甜甜的吻,左面颊一个,又面颊一个。
她一咳嗽,甜心马上会小跑着去倒开水,甜雨忙着拿垃圾桶,供她吐痰。
她说脖子酸,甜心、甜雨会立刻钻到她身后,有模有样地捏捏捶捶,帮她按摩放松。
……
两个孩子给了田思最温暖,最有爱的亲情,那些难熬的日子里,甜心、甜雨就是她心里的支撑。
这么多年来,关于离婚,一次又一次摊开在桌面上。陈向荣同意离婚,却坚决不放弃两个的孩子的抚养权。
田思知道,很大的一部原因,并不是陈向荣与两个孩子有多亲,而是血缘关系,让他做的决定;同时,这也是她的软肋。两人相处15年,对方的小心思,哪个会不知道个七八分呢。
陈向荣知道,只要不放弃抚养权,这个婚势必离不了。于是两人每次离婚都是雷声很大,雨点很小,最后不了了之了。
如今,再次决定离婚,田思还是不得不面对抚养权这个问题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一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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