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农村大集体的时候,一般情况下,生产队都会养一些马,还有一群羊。马粪羊粪都堆在一个固定的空地上,再把各家各户柴火垛底子,那些经年的碎的遭烂的柴火拉回来,和牲口粪便掺在一起,积农家肥。记忆中的队上的大粪堆两人高,方圆近百米。
从春到夏,再到秋,农家肥经过了高温和长时间,自然沤发。到了冬天,那些粪肥冻在了一起,由于冬天没有其他的活,生产队长就组织社员去刨粪。把那些粪用镐刨开,用锹翻过来。一大堆农家肥要很长时间才能翻一个遍。有的生产队一个冬天要翻两三遍,那是要好多人工的。
至于为什么冬天要刨粪,要翻个儿,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想着那时候的生产队也和现在的一些单位一样,卷啊!不给社员天天找点活,一整个冬天放假,岂不是显得一点都不正式不紧张不团结不勤快吗?
到了春天,刨粪翻个儿是正常的,如果不人为地加以干预,让它们自然解冻的话,种完地都不会化好,就使用不上了。
最下面铺上柴草,把翻了个的农家肥盖在上面把柴草点燃,当然不让它起明火,只是让它冒烟,用它的热量慢慢地把冻了的农家肥熏透,让它快速解冻,好把他们一车车拉到地里,撒遍每条垄。种完了地,一两场雨后,农家肥的肥力便会渗透到地下种子旁边,种子才会额外得到一些营养,长得快长得好。
一块地上一遍农家肥,三年都会有肥力。只是农家肥的粪堆再大,也不够上地的,所以有的地块是白籽下地。到秋天长势自然差的多。
在早的时候,生产队还没有化肥,那时候人的思想刚刚处于萌芽状态,还没有认识到化肥这种东西对于庄稼的作用。
刚开始的时候,县里的化肥运到公社,公社的化肥派到各个乡村,免费给各个生产队使用。队长和社员觉得这是个负担,还要派车去拉,拉回来之后还要在种地的时候要人工把化肥一把一把撒到地里。关键是这化肥看起来像石头一样,小苗怎么会吸收得了?
公社干部几次下命令,催下面的队长去拉化肥,被迫拉回来之后,大家越看越觉得化肥像石头子,种地的时候撒化肥,累得人满头是汗,后来就把化肥弃之一边不用。雨来了,浇在成垛的化肥上,天晴了,阳光和风打在化肥袋子上,直到把它们打烂,淌出来,满地都是。
时间是最好的检验师,种子发芽出土,慢慢长高。大家发现,上了化肥的地里比上了农家肥的地里的庄稼长得尤其好,无论是颜色、身量、生气,都有明显的差异。当然,也有上多了化肥的地块,小苗被“烧”得黄病啦瘦的,就像上多了农家肥的特征一样。
从此,大家认识到,化肥,这种像小石子的东西比农家肥还能让庄稼长得好。只是第二年,化肥需要花钱买了,免费的事,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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