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型外贸公司的面试现场,面试分为三轮,最后一轮的时候,只有剩下3人,而该岗位只招一人,那么此时,面试便给三位求职者出了这样一道题目:‘王’添加一笔是什么字......” 网络里此类的故弄玄虚甚至耸人听闻不少,实际全是些博人眼球的小勾当。“玉”也罢,“主”也罢,生僻的“玊(音sù,古指琢玉之人)”或“玍(音 gǎ ,怪诞反常)”也罢,跟一个人的专业能力和和生意眼光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如果从纯粹的语文角度打量,倒是还有点可唠之处。准确说,如果“王”加一笔,只能是“玉”,有笔顺在那卡着嘛,这可是一上小学就须养成的的基本习惯,换句话说,书写汉字如果不按规范的笔顺来,那不叫汉字,叫鬼画符。汉字是什么?汉民族文化的基本符号,你不尊重它,就是对汉民族文化的不敬甚至是亵渎,哪里还配对这些方块字的解读?
当然,生活就是生活,全是些鸡零狗碎,用不着太一本正经,如此这般思维的话,那“王”加一笔成“五”甚至成“丑”都没问题,毕竟谁也不能说如果不按笔顺写来的字就不是字。只不过,招聘方倘然因为你的“丑”进而认定你具备发散性思维而录用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你想,一个人遇“王”而“丑”化,那是嘛心思,端的脑后的反骨在作祟,必欲取代之而后快嘛。 而“玉”呢就顺眼多了。玉是什么?石之精美者,对,中国古人最早利用玉是当祭器,以其可通灵,“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而祭祀的主持者通常意味着显赫身份,故而,玉便附着了“统治者”“王者”,“话语权”等等的含义。有人说,上世纪五十年简化汉字,“國”一开始简化为“囯”,颇符合汉字规律,众人叫好,可有人觉得不妥,有宣示封建王权思维之嫌,最后的裁决到文字简化委员会主人郭沫若那里,郭道:“王”做部首去掉点是为了简化,那现在把那一点请回来不就得了,于是就成了今天的“国”。
上述细节的真实性到底如何,那就不好说了,当事者如今皆已作古,死无对证了,你觉得咋那就咋吧。实际在造字最初,“玉”“王”就是一对双胞胎,都是象形字(玉片串起来的样子),一点的区别在于:前者本质还是石头,而后者已经成了“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王者形象了。这大概也就是至今“国”与“囯”(按习惯就是前者的异体字)并存通用的原因吧。
唠着唠着,又走远了。就像个从乡下来到城市带孙子的老太太,平素连个能说上话的都找不见,偶尔遇到另一个跟自己情形差不多的老太太,俩人很快唠上了,唠着唠着,一扭头,天,孙子怎么不见了。
如今还在沿袭的葬俗环节之一——“点主”,还真跟子孙有关。 稍有社会经验者都知道,家里如果请木匠来干活,罢了时木匠会拾掇一下边角料,比如做一两个小凳子之类随赠雇主,这时木作行里的一个老规矩。假如是打制寿木呢?也同样,最起码棺瓤里会随一个牌位。哈,配套的东东嘛。
牌位也叫灵位,神主,神位,用来书写逝者姓名、称谓以及相应的名号,封号,以供后人祭奠,实际也就是一座便捷化的墓碑。在敝乡,牌位的写法一般是“先(显)考府君之神主 (落款)孝男xx奉祀”或“先(显)妣x(姓氏)太君之神主(落款同上)”。“府君”说白了就是此前一家之主,即老爷子,“太君”呢更简单就是老太太。 出殡那天,祭祀的最后一道程序就是“点主”——“点王成主”,此前先请书法能手(一般都是账房先生)楷书写上上述相关内容(牌位实际两层,里层的内容更详细),惟“神主”写成“神王”。“点主”时由儿子或德高望重者手执朱砂笔,在“王”上轻轻一点,即告完成,下一步,灵柩出门。从此,那块木板就不是普通木板而升格为显考显妣的灵魂,有点仿佛高僧为泥塑石雕的开光,此前充其量只能算件雕塑艺术品,惟开光之后,才具佛性,才有资格成为膜拜对象。 乡下的嘴碎者通常有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充满变数,仿佛一片木板,走运的话就成了牌位,成了“主”,从此尽享祭献,好吃好喝,谁也不敢在其面前放肆。而如果生就个倒霉蛋呢,成了箍成粪桶的其中一片,那就完了,辛苦一世不说,还臭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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