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小的时候,父母们都很忙,不但要照顾我们的吃喝拉撒,而且还要为我们的捣蛋顽皮而头痛不已,直到我们可以上幼儿园,他们才开始有了片刻的安宁,虽然我上学的时候校车接送,但是我能体会到那种,等在校门口,看到父母来接自己时的欢欣雀跃。
大一打兼职在托管班做的时候,每天下午四点就要在校门口等待那些孩子,然后把他们安全的送到托管所去。如果他们做完了作业,他们都会问我“妈妈什么时候会来?”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妈妈什么时候会来,只能很应付的说一句“快了,你先看会书,等一下妈妈就来接你了”。
然后时间一长,他们会变得很焦躁不安,慢慢得开始闹脾气,但是他们依然很乖的坐在位置上,拿着本书,我也不知道他看进去没有。但是如果其他的小朋友一吵闹,他就会像个小大人一样,叫他们闭嘴,或者其他小朋友互相打闹碰到他了,他也会很大力打回去。作为一个并不严厉的托管老师,这个时候,是我最为痛疼的时候。
只能用蛮力把他们强制分开,分得远远的,拿其他的东西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托管年长的老师就开始说导性教育,告诉他们要大方,小朋友之间要和谐友爱......
那个等妈妈的孩子,就会开始流眼泪,老师就又会轻声细语地告诉他“老师不是批评你,也不是骂你......".
其实也许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哭,因为他的心智还不成熟,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但很想哭得冲动。我小的时候也有一次类似的经历,我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在沙发底下,然后我就哭了,哭了很久,妈妈哄不定我,爸爸就问我怎么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应该很小,但是记忆依然还在,我想也许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回答不上来,我自己为什么哭。后来妈妈说我是因为睡着的时候摔下来了。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身上一点儿也不疼,而且我是在地板上醒来的,并不是因摔下去而惊醒的。如今想来,我似乎就找到了原因,我睡着前妈妈一定是在我身边的,可是当我醒来了,却换了一个地方,而且妈妈不在我身边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全心全意只能针对一件事情,并且时间短暂,但是父母这个工作是长时间且持续性的。事无巨细的照顾我们的生理健康,对于心理自然有着兼顾不到的地方~~
我们对父母的依赖超乎了我们对世间所有事物的依赖。可是有一天,他们老了,我们也长大了,以前是我们滔滔不绝跟他们讲话,他们现在也开始不厌其烦地跟我们唠叨,以前他们很忙,送我们去读书才有片刻清闲,可是现在我们很忙~~
在高中的时候我曾参加学校组织去敬老院的活动,那个时候敬老院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光荣的事情,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的,班主任只会挑几个班干部,比较有耐心的去。有一个老奶奶,我去她房间帮她锤锤腿,叠了下衣服就什么也没做,她一直跟我说个不停,全程保持微笑地听着,但是我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我很尴尬,但她依然在说,后来班长过来了,他是个很有能力的男孩子,可是那是我唯一一次觉得我比他厉害的地方,就是当他和老奶奶嘘寒问暖的时候,老奶奶只对着在她旁边捶腿的我说话,那个时候的我,没什么感动或者不感动,但是有一种,跟其他人比起来我更重要些的虚荣感。
但是现在我会去猜想,也许老奶奶有一个女儿而不是一个儿子吧。以前我很排斥把父母送去养老院的人,认为他们不孝,可是并非如此,确实是很多人工作和生活真的无法兼顾,与其把父母扔在家里,不如自己出钱,找个好的环境,让别人去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父母,那样的话自己工作的时候也能更放心些。
就像他们在我们小时候送我们去幼儿园那样,可是我们也要记得,这个老小孩也正如我们小时候放学想见妈妈那样,他们也在门口等着我们去接,他们的内心也会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依赖,我们不能仅仅解决他们在生理上的照顾,还要兼顾他们那颗为我们劳累得筋疲力尽的心。
学校再好,也只有劳动节的时候才会被称为家,他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圈子,是个美好的回忆,但绝对与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养老院也绝不会成为父母的第二个家!!!
在电影飞越老人院中有一段台词,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他们送我们去幼儿园,我们送他们去养老院父亲和儿子坐在大树下,儿子翻看着手中的报纸。父亲指着大树上面问儿子:树上的是什么呀?儿孑回答:是麻雀。过儿一会儿,父亲又问儿子:树上是什么呀?儿子不耐烦的回答:是麻雀。
过了一会儿,父亲又问儿子:树上是什么呀?儿子把手中的报纸一扔:你有病吗,跟你说过了那是麻雀,是麻雀。
父亲从兜里摸出一个日记本,静静的说:你三岁的时候,我们也是坐在这棵大树下,你指着树上问我,那是什么呀,我回答说那是麻雀呀。你又问我,那是什么呀,我回答说那是麻雀呀,会飞的麻雀。你又问我,那是什么呀,我说那是麻雀呀。你这样问了我几十遍,我就回答了几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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