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变化,我的智齿又开始捣乱了。疼又不是很疼,就是吃饭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笑只能捂着右腮轻轻地,抿着嘴笑。我快成仙了。
今天在家里收拾,有个同学要来我这里,我好开心,又有女孩子来陪我玩几天。整理宿舍时,脑袋开始乱转,然后就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年过年前,我和他刚吵了架,原因不记得了。一日我在家里正打扫卫生,听见敲门声,我以为奶奶逛街回来了,就高高兴兴地跑去开门。家里有两道门,白天只关外面的门,如果把两道门都关了,无论怎么敲门,我们在屋里根本就听不见。外面那道门上半部分是做了纱窗的,一过去,就知道是谁来了;别人也可以朝里屋喊话,不至于在外久等。
我看到他,一脸幽怨地站在门口。我扭头就走。他从来不服软,也不服硬。后来我才知道,我套磁,有老板回信了。他知道后,来和我商量。当我还在瞻前顾后,不知道往哪里走时,他会告诉我,你这么做就可以了,有我给你指导,没有做不成的。是的,我在他的指导下,过六级,考研,考雅思,学德语。我焦虑时,他会安抚我,然后我就不再管外界的看法,静下心来看书,复习。
记得第一次考雅思,刚考完,他打来电话,我很委屈地说,阅读太难了,估计不理想。然后又开始准备第二次考,一出考场,我就很激动地打电话告诉他,这次肯定能过6.5.然后我考了7.他也特别开心。
在川大学习德语,我练习了一周的小舌音,就打电话向他炫耀。那年七夕,他给我在网上买了一些好吃的寄来了。我看着座位上的小吃,心里很甜。
他嘲笑我,说二师兄对我很上心。
他说,以后不会再有人像他那样对我事无巨细地指导。在学业上,他是一个“良师益友”,可是在感情上,他是个白痴,我估计也是吧。
异地恋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天天等他的电话,短信。可他就是忙。我研二时,总算报仇了。他打电话给我,我正做实验,大师兄一瞧,说是他。我让大师兄帮我接了,并放我耳边。不待他开口,我就说,我现在很忙,没法和你说,挂了。我那天超级开心,我总算有机会报仇了。他经常接不到我的电话,即使接了,张口就说,我很忙,不到一分钟就挂了。我挺难过的。
我来德国,他去澳大利亚。临走时,他带我见他导师。他其实很能说,对他导师说,他是诸葛亮,我是张飞;他替我出谋划策,我只管埋头苦干。我笑着不说话,他导师伏在桌子上笑了。
妈妈对他说,我一个女孩子,要走那么远,又是火车,飞机,不放心。他对妈妈打包票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他的确是护送我周全了。从达州一直送我到北京国际机场。我和德语班上的一个同学约好一起出发,凌晨左右的飞机,等我过海关了,他才走,去赶凌晨四点左右的火车回沈阳。
我回头看他,挥手向他道别,再低头悄悄地擦眼泪。徐源见我那样,没有打扰我。直到我俩上了去登机的bus,他才问我那是不是我男朋友。
这几年我将他伤害我的事如数家珍,火车事件,脚被踩不扶我事件等等;我将他训我的话记得牢牢,“你怎么那么没出息”“你怎么那么笨”“要不是我,你怎么能。。。”现在想想,在当时,他说我的话估计是真的。
这么多年来,我记住了他的不好,我讨厌他批评我,像兄长一样训我,即使我哭了,也不会停;我讨厌他将我和别的女孩子比较;我讨厌他只在学业上指导我,却从未照顾我的心;我讨厌他威胁我,说我是大龄女博士,除了他没人敢要我。但是今天我好像原谅他了,我意识到,他只是一个和我一样大的男生,和我一样,也有焦虑,迷茫的时候,可他还有一个整日迷茫不知所措的女朋友,他还得替我考虑,替我找资料;在妈妈的拜托下,护我周全。
那几年,有他,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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