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

又是新的一天，太阳在这个冬天总是懒洋洋地不愿起床。它在梦乡畅游，世界一如既往地，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变化着。

我还是我，昨天的这时我想着一天的餐食，今天的我有点惧怕太阳醒来。

人们习惯了疲惫。单位里偌大的庭院，寂静地有点可怕。就连狗狂吠一声，显得也是那么悠远清爽。

我照例起了早，又想起连日来落满了树叶的庭院。因为负责卫生的张保安忽然病亡，已经有十多天没人打扫了。

张保安离开后的第二天，我把庭院清扫了一遍，惬意地期待着八点上班后的人们，或是稍带感激的表示，或是一个赞许的眼神……

可是……

“呵呵，老张的魂儿回来啦？！”

“是啊，扫得比活着时还干净。”

…………

如此云云，我尴尬地度过了这一天。从此我再没摸过扫把，更没任何一个人摸过扫把。在这深秋临冬，大自然依然顺延着时序，树叶也发疯似地掉落殆尽。

人们习惯了它的掉落，也习惯了车子倾轧在这软绵绵的树叶上来走。十多天过去了，终于有人又想起了老张。

“要还有老张多好！”

“唉，听说找了几个人都嫌钱少不干。”

“人，就是这样，说不清。”

这几天的闲言碎语，我都听到了。我每天瞅见这一地树叶时的酸痛，真的很难受。可我不愿做老张的阴魂，成为人们冷嘲热讽的对象。

今天早早起来，矛盾来矛盾去，还是在太阳睡懒觉时，偷偷地把整个庭院打扫干净了。

因为家远，我一个人住在这诺大的庭院，真的是很孤独。每天风摇树叶的窸窣声，简直就是天乐。可人们咬耳的议论又让人蛆虫挠心。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我想拥抱世界，我想融入大家的习性，哪怕像鹅卵石，让水冲击着前行。可我做不到，总是纠结。

今天，又打扫好了院落，不知道八点以后，我会是什么状态，总感觉像偷了东西似的一个贼人，惴惴不安。固提笔录下《忐忑》，聊以心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