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的脚开裂了,很痛。
他这几天走路总是一脚高,一脚低。
明月去附近的小店买了两双袜子。小店只剩下一双厚棉袜了。她只好又拿了一双略微薄一些的袜子。她去了附近的药房拿了一管防裂膏。
回到家,她和明天一起帮父亲洗脚。明天烧水明月拿盆、毛巾。热水烧好后,明天倒了半盆热水给父亲泡脚。父亲艰难地坐在小椅子上,弯不下腰脱袜子。明月蹲在父亲面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脱掉父亲袜子。
父亲的脚跟和脚底全是裂口,惨不忍睹。尤其是脚底的裂口看着触目惊心。有的裂口至少有一寸长。那得有多疼啊!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kou上,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父亲把脚慢慢地放进热水里,皱着眉头。
那一刻,明月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怕父亲看见,起身去了里屋擦眼泪。擦干眼泪后,她回到父亲身边。父亲已经洗好了脚,艰难地把脚放在旁边的小椅子上。明月拧开防裂膏,扎开封口,把防裂膏涂在父亲的脚上,涂了厚厚的一层。
明月给父亲穿上新买的棉袜,给他穿好鞋。父亲这两天不吃不喝,一直守在母亲的身边,非常虚弱。明月和明天扶父亲去卧室休息。
晚上十点钟,明晨和朱雷回家了。
明天也早早地休息了。
明月开始写日记。
母亲走了,父亲很虚弱。一切都乱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明天,如何回到清风镇重新工作、生活。她和父亲一样虚弱无力。父亲需要人照顾。谁能留下来照顾父亲呢?
如果她不去清风镇,那么她就可以留在家里照顾父亲。
年轻的时候她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一心想着诗和远方。她拼了命也要去外面闯闯。她不停地学习、考试、参加各种招聘会,只为了那遥不可及的诗和远方。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她到了心心念念的远方,却再也写不出一首像样的诗。
诗人的心是玻璃做的,纯洁、透明、敏感。她不敢轻易触碰那一颗诗心。她怕那颗心轻轻一碰就碎了。破碎的心再也无法拼凑起来。即便是勉强拼凑好了,也是面目全非。就让那些无法写出的诗句尘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她必须做个勇士。除了面对现实,她别无选择。
一个星期后,明月回到了清风镇。
一切和以前一样,似乎没有任何改变。明月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吃饭、休息。
然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切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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