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流水(一)

作者: 闰二月 | 来源:发表于2023-09-06 14:51 被阅读0次

    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 最早的记忆是奶奶端着线框子在靠近胡同口的第一道大门洞里看着我做针线活。母亲整天带弟弟,没时间管我。

    2、 母亲不让我在她屋里睡,让我与奶奶睡。弟弟老哭,她整天抱着弟弟晃啊、摇啊,我感到很委屈。我想趁母亲不在时扔掉他,可我不真敢。

    3、 在弟弟半岁大的时候,母亲带着姐姐、弟弟去找父亲了,把我扔给了爷爷奶奶。长大后的我问爷爷我是不是检的?

    4、 我经常随爷爷去他的诊所,因为从家到诊所有一段很长的路。其间有一片果林和一块瓜地。每次爷爷都趁无人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摘几个小果子或一个甜瓜,我则每天为了能有果子及瓜吃,屁颠屁颠地跟在爷爷身后乐此不彼。

    5、 在爷爷奶奶家的时光是快乐的。我可以每天和和邻居家的小男孩东子在磨房的大磨盘上玩过家家。我用碗和泥土扣馒头,东子则捡柴火,有时玩的忘了吃饭,奶奶就会扯着她那沙哑的老嗓子大声的喊:二妮,吃饭了!

    6、 我们家的院子太大了。要经过四道大门才能到达我家主房:大大的四合院。要饭的那年头从来走不进过我们家。因为进到第二道大门才走到有药铺及磨房的大大的场院。也就不敢再向里走了,也许怕摸不出来吧。

    7、 爷爷整天用他自己研磨、熬制、晒干并切成一块一块的的中药给人治病。有时也给我吃,像糖块一样,甜甜酸酸涩涩的。我不明白那东西能给人治病?但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爷爷也用那黑糊糊的东西换回来很多的钱。

    8、因爷爷有很多钱,我可以随便买想要的东西,也因此很多大小孩子都乐于和我玩。

    9、 奶奶经常和爷爷生气,骂爷爷在外面偷人,有时还哭。我不明白,爷爷那么多钱,怎么还去偷,为啥不买一个,还惹奶奶生气?

    10、 因为我把奶奶刚买的小鸡给鼓捣死了,爷爷奶奶就嚷我,嚷着喊着要把我送到父母那里去。我也开始想父母了,也想姐姐弟弟了……

    11、 父母来接我,说我快六岁,应该上学了。

    12、 父母家住在一座废弃的学校里,房子很大,没有院墙,四周全是农田,不像奶奶家一道一道的门,一堵一堵的墙,出去玩、进家都不方便。在这里,我可以撒着欢的玩,特别是每间房子都有两扇大大的玻璃窗,趴在床上向四周可以看到许多的枣树。那小枣都红半个了,我想在没人的时候,可以像爷爷一样去飞快地摘一些来吃。

    13、 父母的家比奶奶家亮敞多了,屋子里更亮敞,我很喜欢。特别是在我们家还有一个幼儿园,就母亲一个教师。每天都有很多小孩来我们家,还有许多像小公鸡、小鸭子样的玩具,一捏吱吱的响,太好玩了。

    14、 我不愿去上学,尽管我哭着在地上打滚,可父亲还是把我提拎到“洋车上”(自行车)带我去了学校。

    15、 我不愿学习,因为“zhi”、“chi”、“shi”、“r”我不会发音,“8”“9”老写不好,语文、数学两个老师都批评我,我开始逃课。

    16、 父亲上班的卫生室就在学校后面,我还没逃回家,父亲就把我给抓回了学校。并串通老师一块批评了我一顿,回家母亲又将我骂了一通,说我象一个野孩子。

    17、 我感到母亲对姐姐弟弟比对我好,我想回奶奶家上学,可父母不让。

    18、 我的课桌就是在教室门口的第一张桌子,有次上课迟到了我没喊报告,直接从桌子底下钻过去了,数学老师竟说:老鼠出来吃食还得看看有没有人,你怎么能随便进出呢?结果让我站了一节课;第二次迟到我喊报告了,老师竟用教干很很的敲了我的头。我不明白,喊报告了怎么也不行?

    19、 最可恨的是,有几个年龄大一些的女生,老笑话我都上学了还穿开裆裤子,我骂她们,老师却批评我?穿开裆裤有什么不好,大小便方便着呢!

    20、 班长最坏了,别人用一张小演草纸可换十五个“杨树巴狗”,却只换给我十个,我与他讲理,他却说我不是好老百姓。我告老师说班长骂我是老百姓,老师说:“你不是老百姓是啥?”

    21、 我怎么是老百姓呢?直到两年后我才明白“老百姓”是什么意思。

    22、 星期一进监狱,星期二看不到边,星期三还得熬三天,星期四快的没法治,星期五快的剩了一下午,星期六星期天高兴的犹如上西天。我最愿过星期天了,尽管母亲要我照看弟弟,可我仍能带着他前街后街疯狂的跑。捉迷藏、投算盘子、玩陀螺、扔沙包……我几乎没空休息,老有小孩来找我玩。可就在一次捉迷藏的时候,弟弟为了追我竟把头磕在了石头上,那个血流的……

    23、 我吓傻了,母亲抱起弟弟就去了医院,等我再见到弟弟的时候,头上绑着绷带。我的不小心造就了弟弟终生遗憾,眉头正中间落了一个大大的疤,以至于长大谈对象都因为这个疤吹了好几个。

    24、 我很害怕,害怕弟弟因为我再受伤害。我知道弟弟在家很重要,因为母亲在我惹祸时常骂我,如果老大是个男孩,决不会再生我。因此,有好吃的父母全紧着弟弟吃。即使让我吃,也是我与姐姐平分。尽管比姐姐小好几岁,可我从没享受过比她年龄小的待遇。那时的我也没感到不公平,因为母亲常说如果我是只小鸡、小狗早把我给掐死了。

    25、 不知谁给了一筐红箩卜,弟弟生病正在打点滴,母亲让我把箩卜叶子用刀子割下来。我感觉很好玩,也想好好表现表现,让父母也给我独自吃一个大苹果。我很卖力的割,想尽快地做完,让母亲大吃一惊。

    26、 天很冷,可我满脸是汗。一边用满是泥巴的小手笨拙地割着,一边擦着汗。就在小朋友阿焕站在我面前吃吃地笑我的时候,我的左手食指突然很疼,忽的流血了,我抓起一把泥土就糊在上面,可血很快就把黄土给染红了。阿焕吓呆了,我连忙喊母亲,结果母亲简单给我清洗一下,撒了一些白面面(一种消炎药)就给我包上了。下午,父亲就将我送回了奶奶家。

    27、 就这样,在父母家住了一年半后,我又回到了奶奶爷爷身边。

    28、 爷爷在给我换药时,说我的手指都快切断了,奶奶在说了母亲一大堆坏话后,说再也不送我去父母家了,就在老家上学。我高兴极了。

    29、 因为我是插班生,老师安排我坐在一个桌子头上,和邻居红坐在一起。

    30、 红比我大三岁,可下第二节课休息时,她却让我陪她回家吃“妈妈”,我不明白,她比我都大那么多,怎么还吃奶,真是笑死人了。

    31、 奶奶老是尿裤子,整天端着缸子喝水还说渴,我笑话她,她说老人都这样。其实奶奶那是糖尿病,只是那时都没注意。

    32、 在我升三年级不久,天变冷的时候,奶奶突然倒在了院子里,我大声的喊,用力的拉,可是奶奶的眼再也没有睁开, 腿再也没有站起来。

    33、 就这样奶奶走了,突然之间,疼我的人见不着了。我吃不下饭,整天躲在以前不敢去的乱草横生、长虫(蛇)乱爬、少有人去的西院子里哭……在我小小记忆里,奶奶的去逝在我心理留下了无法抚平的伤痛。

    34、 母亲每周回来一次,给我和爷爷准备一周吃喝用的东西。爷爷有时中午不回来,我就去红家吃饭,红家的饭很简单,一人拿个窝窝头,一块老咸菜,也没饭桌子,我俩就到大门外的石磙上一边玩一边吃。红有四个哥哥三个姐姐,她最小,经常是还没吃饱,窝窝头就没了。很多时侯,我也带着红去我家吃饭,我家有馒头,还有母亲淹制的咸鸡蛋。红每次吃到高兴时,就要把自己给我们家。爷爷也总是捋着下巴的胡子笑笑说:“论辈分我应叫你小姑呢,来我家辈分岂不乱了吗?”红听爷爷这么说就不高兴,问我“我怎么没生在你家?”就是,我也纳闷,红怎么没生在我家呢?

    35、 一年以后,父母带回爷爷家一个老太太,母亲让我喊奶奶。我没喊出来,我被眼前的这个老太太给惊呆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精致的老太太: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头发梳的油光可鉴,两个眼比杏核双的还好看,高大挺拔的鼻梁,紫紫的嘴唇,像弥勒佛样的大耳垂上挂着两个小小的银色耳环,漂亮极了!简直就像画上的一样!平常话篓子的我这时却有点膛目结舌了。

    36、 尽管新奶奶五十多岁了,比我奶奶小不几岁,可她一点也不老。

    37、 自从新奶奶来了后,爷爷每天笑咪咪的,有时还哼两句京剧。最大的改善就是吃饭,她会包很多种包子,会做象花样的花卷,会烙一层层的饼……太好吃了。

    38、 她教我刷牙,用湿毛巾擦脸,睡觉前洗脚。还教我怎么坐、怎么站、怎么说话……要求太多了,除了刷牙、睡觉前洗脚外,其他的我几乎一样也没学会。

    39、 没事的时候,她会给我讲故事。给我讲清明节在门两旁插柳条是为了纪念躲在深山的柳树下,宁愿被大火烧死也不愿回朝廷作官的介子堆;端午节吃棕子是为了纪念投河自尽的爱国家屈原……给我讲当年她随她的前夫在苏洲,住着两层楼的房子,用着电灯、电话,有三个保姆给做活;给我讲苏州的园林,杭州的西湖 ,白娘子与许仙的的故事以及关押白娘子的雷锋塔……这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这么多的历史典故,第一次知道西湖、雷锋塔,第一次知道外面还有这么精彩的世界。

    40、 新奶奶让我眼前明亮起来。也让我从一个捣蛋调皮的假小子变成对知识的渴望,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以及对美好未来奢望的一个知道学习的女孩了。这也为我以后的成长、工作与生活起到了启明灯的作用。

    41、 她的前夫是国民党蒋介石手下的一名大将,被共产党俘虏后死不投降,就给枪毙了。她还有两个女儿,因为父亲是国民党,大女儿当时在当地很难到找婆家,只得带着妹妹嫁给了远在黑龙江的一个有点瘸的远房表亲。谁知这个远表亲戚是个无恶不作的流氓,就在妹妹十三岁那年,将其强奸了,烈性的妹妹竟上吊自杀了。这些都是我长大后听父母讲的,据说后奶奶为这事一只眼睛都哭模糊了。

    42、 后奶奶很疼我,更疼爷爷。

    43、 在我十一岁那年,由于父亲工作的调动,工作单位离家近了,也可能是单位只给一间房子的缘故,父母竟要回家居住了。

    44、 这一年,家里发生了最大的变化。

    45、 爷爷开始给大伯及父亲分家了。尽管大伯极少回过家。

    46、 爷爷将带药铺及磨坊的场院分给了伯父家,因为他有两个儿子。将无人去的西院子分给了父亲,有五道大门的家转眼就不存在了,除了爷爷家还有两道大门外,其他的就成了三处独立的院落了。一个老式的大院就这样四分五裂了。要饭的进不来的事情也成历史了……

    47、 我很伤心,也经常落泪,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适应。

    48、 父母在很短的时间内盖上了带玻璃门窗的房子,屋里用水泥铺的地面,还打了一台手压井,这在村里还没有过先例。

    49、 我不知到父母从那里弄了那么多的钱,置了那么好的家。后来听舅舅说父母那时有一两千元钱,在当时一个县也没几户有这么多钱的。

    50、 父母的钱都存在了舅舅家那里的银行,说是不想让老家的人知道。我还以为是爷爷给父亲的,后来才知道那钱是父亲自己挣的。具体怎么来的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也许是父亲偷卖自己配制的中药丸子换来的。

    51、 父亲回来后就开始张罗姐姐及弟弟上学的事了。

    52、 姐姐在距家一千米外的一个中心完小上初中,弟弟随我在我们村上小学。弟弟很聪明,入学后没多长时间就把全校的的老师给镇了:每次考试几乎都是100分。这在当时村小学的历史里是绝无仅有的。而这也成了以后老师教训、批评我的理由了。在当时我也很纳闷,所有学的我也会,可不知为什么我却从来没考过100分。

    53、 弟弟很老实,学习又好,从来不惹事、打架,自然成了父母的骄傲。而我却经常与别人打架,也经常脸上、身上挂着花、带着彩回家。看到父母想骂、想打我,一溜烟跑到爷爷家去了。听父母经常对别人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这么野呢?”

    54、 姐姐学习不是很好,但是很听话,衣服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父母也很疼她,也从未见父母嚷过她。

    55、 尽管父母回来了,但我却老有一种找不到家、被抛弃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上高中才逐渐被改变。

    56、 后奶奶来我家一年后,爷爷的胳膊上长了一个疮,一直不好,因爷爷自己是医生,所以父亲与伯父也只是问问,没有实质性的去关心。开始是爷爷自己用土方治疗,直到后来疮越来越大,并且开始腐烂、化脓、病情恶化,漫漫的、漫漫的逐渐向外扩散,父亲才重视起来。开始在爷爷疮处不断的拉下一块块坏肉去济南、北京等大医院进行化验,可始终未找出原因。一直到爷爷卧床不起,住进省立医院才确定爷爷的病是皮肤癌。去了那么多大地方的医院不知为何都未确诊。错过了最佳治疗期,耽误爷爷病情的治疗。当时的父亲很伤心,全家人也都很难过,因为爷爷才刚六十岁。

    57、 因爷爷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身体其他部位,治疗效果很不理想。这病在当时还是一种新发病,治疗方法还不是很完备。因此,爷爷的病每况愈下,最后整个胳膊都开始腐烂,爷爷整天痛的大喊大叫,父亲每天都是含着泪给爷爷打一种叫“杜伶仃”的针减少病痛。

    58、 爷爷在济南省立医院住了一个月,伯父嫌伺候不方便就与父亲将其转入聊城人民医院治疗。三个月后,爷爷回到了家。回家的他面色很黄、很瘦,身体看起来很虚弱,还没有说话我已是泪流满面。我不知道爷爷还能活多长时间?就在爷爷最后的弥留时光,爷爷对父亲说想看看我。那时我已上初中,一天四晌上学,并不是每天都能去看爷爷。

    59、 父亲将我从学校接回来,爷爷看着满脸是泪的我,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带着对生活的留恋,带着对奶奶的挂念,带着对家人的不舍,爷爷拉着我的手永远的闭上了他的双眼……

    60、 我控制不住自己,趴在爷爷身上大哭不止……

    61、 父母怕奶奶孤单,让我晚上陪奶奶住,那时的我已上初中。奶奶很疼我,每天晚上放学后都会给我准备一些鸡蛋、点心、水果之类吃的东西,说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需多加些营养。

    62、 我与后奶奶的关系一直很亲,一直到我出去上学、结婚、生子,奶奶都给予我很多教诲,很多帮助,很多无私的爱。我也用更多的爱回报着奶奶,直到1997年3月后奶奶去逝。

    63、 在奶奶的引导关爱下,我由一个炮打不惊,顽皮捣蛋的孩子逐渐走上了学习这条路,特别是在进入高中后,我由一个在班内三十多名的落后生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赶,高三后我的成绩最好能考到班级第二名,可就在大学向我招手之际,我恋爱了。

    64、 学校领导突然决定高三成立一个文科班,这就要求重新分、合班。我们班前十名就被分去了一班。由于这个重新组合的班基本都是学习不错的学生,因此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也和同学们一起埋头学习。基本上处于积极响应毛主席他老人家提倡的“学习学习再学习”的状态。可事情的转变就在一天晚自习课上。

    65、 那天晚上学校停电了,教室里乱成一锅粥,突然有人喊:“二秃子,二秃子哪里去了,怪不得没电了?”  “二秃子出去了,今天晚上亮不灯了” …… “回来了,回来了,快别说了”正在门口张望的矮个子王说。我抬头吃了一惊,进来的竟是我们班长,班长外号竟叫“二秃子”?

    66、 班长M平时不苟言笑,黝黑的脸庞,浓眉大眼,身高近一米八,整天铁着脸,除安排班内的事情及学习外,很少见其说笑。自那天晚上知道他的外号后,我开始注意班长了。

    67、 我不知道一头浓密头发的班长为何外号叫“二秃子”?但自那晚上以来,我发现班长每天都在预备铃响后才进教室,而且永远都是与一个个子及他肩膀以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同学郭一起出入。听同学说他们是走读生,就住在学校附近。

    68、 班长学习很好,每次考试班内一直是班内前五名,而且人缘极好,每次测评、投票几乎是全票。就在第一学期期中考试后班干部从新改选,我成了学习委员,与班长M成了班委搭档。

    69、 真正的接触是在一次数学考试后,老师让我们俩去改考卷。开始我们是分开来改,我改几个题他改几个题,后来在改计算题、综合题时发现有一些是需我们两共同拿意见去定酌的。他一男生,我一女生,按理说我应比他谨慎细心,比他考虑的要全面,可恰恰相反,在我与他之间,男女差别似乎被颠倒了。他那严谨、认真、博学的态度和学识深深的感染了我,心不由衷地多了几分崇拜之情。也自那以后,接触的机会逐渐多了起来,由当初的崇拜渐渐的变成了暗恋。

    70、 这种暗恋来得太突然了。搞得我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我忽然有一种一天见不到他就像失去什么东西似的,魂落气散,学习也影响很多。更有甚的是有意的制造机会去近距离的认识、接触他。

    71、 机会不会无缘无故的来,需要我去找机会、人为的创造机会。

    72、 于是周一早上回学校,故意在M放学回家的路上与其相遇,目的就是与其说一句“放学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有时为了这三个字要等及十几分钟甚至更长。就这样,在这种高考前的紧张与备战,相思与煎熬的气氛环境中,迎来了毕业前一次又一次的摸底、演练考试。也有的同学忙中偷闲,开始赠照片、写一些祝福前的毕业留言。

    73、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一个周日的下午,班里同学寥寥无几,正在专心致志的做物理卷子的我,一个精美的日记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在我惊异抬头一看的刹那,竟是M!竟是M给我的!

    74、 惊慌失措的我在那一刻看见的竟是、竟是-------M的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我不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我当时的感受。我惊愕、我害怕、我激动、我兴奋、……十几年的文字积累及修炼,此时此刻却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表述我当时的心情及表情。但那一刻,我知道——M也是喜欢我的!

    75、 在一个周六晚上,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M竟约我出去走走。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我们在京杭运河边上谈高考、谈未来、谈理想…..谈了很多很多,平时不善言笑的他那晚说了很多很多,我们共同的言语也很多很多……

    76、 就这样,在距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候、我们恋爱了。

    77、 以后的他每次进教室一定会迎合我的目光,害羞爱恋的瞟我一眼。说是恋爱,其实更多的是眼神的交流,我们很少共同出去,也很少进行过语言交流。就在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中,迎来了我们人生中重大转折——参加了高考,并且都上了录取分数线。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惊喜。M去了一个师范学院,我则进了一个海边的财经学校。

    78、 大学的生活是很谐意的,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第一次看海、第一次坐轮船,第一次看到大城市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我兴奋、我激动、我灵感倍至,我诗兴大发、几乎每一天都有要写的东西、每一天周都要给M写信,那时的我认为我选错了专业,如果选中文的话,我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作家。

    79、 高中的恋爱是地下的,进了大学,我们的恋爱由地下转入了地上。同宿舍的姐妹亦在很短的时间内知道了M,从我嘴里认识了M,强烈要求要见一见能把我俘虏的大男孩是什么样子,一致要求给我把把关!在我入学两个月的周末,M一路奔破,风尘仆仆来到了这个魂牵梦绕的海滨城市。

    80、 我们一同去了蓬莱、在八仙过海的仙地,我们留下了人生第一个合影!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沙滩角落里,他第一次吻了我!我亦第一次喝他买给我的易拉罐饮料!太幸福了!我只感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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