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先勇先生的《台北人》,开篇留给了一位绝代美人——《永远的尹雪艳》!开篇第一句为:尹雪艳总也不老。第二段的第一句为:尹雪艳着实迷人。浅浅几个字,就在我眼前刻画了一个"妖精"的形象。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妖精呢?
尹雪艳迷倒了所有见过她的男人,甚至迷倒了那些男人的太太们。即便被人传作八字重煞,她的门厅依然人头攒动,魅力果然不一般,似有“妖气”。
第一位为她“拼命”的王贵生,为了能把她“牵回家去”,不择手段赚黑心钱,最终犯下重罪,下狱枪毙。第二位金融界的洪处长,为了她休了妻,抛弃了子女,结果两年间就丢官破产,最终这位红颜也离他而去。被妖精迷住的人,轻则失神志,重则丢性命,从这两人的结局看来,确实染上了“妖气”不假。
白先生着重书写了第三个掉入虎口的羔羊——徐壮图!这位中年男士无论品貌、学识、能力、事业、家庭都堪称完美,无奈遇到了重煞的尹雪艳。尹雪艳对徐壮图的“勾引”亦十分完美,无论着装、打扮、言辞、举动都堪称教科书,仅仅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把完美的男人完美地俘虏了,而完美的男人最终以惨死作了“完美”的结局。
但整个故事还没完。在徐壮图的丧礼上,尹雪艳像明星一样登场了:对死人鞠了三个躬,与遗孀握了手,对遗孤摸了头,然后狐仙似的在众人瞠目中飘然而去!当天晚上,尹公馆热闹依旧,摆满牌局,新人旧人似流水地来了去去又来,“干爹”吴经理更是胡了个“四喜临门”!
“尹雪艳站在一旁,叼着金嘴子的三个九,徐徐地喷着烟圈,以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她这一群得意的、失意的、老年的、壮年的、曾经叱吒风云的、曾经风华绝代的客人们,狂热地互相厮杀、互相宰割。”
暗中观察、伺机猎杀,这真真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
("看哪,有一个女子来迎接他,是妓女的打扮,有诡诈的心思。……这女子用许多巧言引诱他,用谄媚的嘴唇催逼他。青年立刻跟随她,好像牛去被宰杀,又像愚妄人带着脚镣去受刑,直到箭穿进他的肝,如同雀鸟急投罗网,却不知会赔上自己的生命。……她的家是在阴间之路,下到死亡之宫。"(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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