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煞的,谁养的狗?咬死人了!”
一大清早,闷热的空气里、空荡的土地上传来了秀兰凄惨的叫骂声,周边老百姓顾不得炎炎烈日的炙烤,都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指点点、还有的掩面偷笑,看到了众生百态,身处八月酷暑中的秀兰感到了一阵阵透心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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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兰是安城人,二十多岁便随着一个男人来到了曾城粱镇的一个村湾里生活。起初,男人对她也是极好的,每次从城里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有时候是小卡子、橡皮筋之类的一些小物件,有时候是龙须酥、酒精糖之类的小吃食。秀兰是个外地人,平日里便不怎么爱说话。收到这些小礼物,她是非常开心的,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表达,但欣喜之情从她那轻快的步伐中明显能够感受到。
好日子过了没两年,男人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要债的人们把她家里所有能拿走的物件都拿走了,男人也不敢在家里落脚,说是到外地去打工挣钱还债。秀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为男人准备了远行的背囊。
此后,家里就只剩下秀兰和一个不到一岁的女婴。
前几年,每逢腊月的时候,男人还偷偷跑回来几次,后来被债主们发现了,追了两次。最近三年,秀兰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男人,那留存在记忆中的模样如今越来越模糊了。
秀兰是个本分人,她十来年如一日地操持着这个家,肩负着养家养娃的重担,从未向男人抱怨过一句,就好像当初她开心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如今,想要埋怨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八月底,娃娃马上就要上学堂了,背了四年的书包已经坏的不成样子。秀兰想趁着开学之前去镇上给娃娃买一个新书包,自己的生活已经是这样子了,再苦也不能让娃娃被人瞧不起。娃娃成了秀兰这辈子最大的指望了,指着娃娃能够好好念书念到大城市里去,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八月酷暑,坐在阴凉里乘凉的人们都失去了闲聊的欲望,更何况那些在外奔跑的人。临出门之前,秀兰想着来回得走两个小时的山路,为了省下口渴时买水的钱,秀兰特地喝了一大茶缸的白开水。
早上八点多,镇上的商店都开门了,秀兰用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如愿的为娃娃买了一个粉红色的双肩包,此时的秀兰从未感到原来这片天空是如此的安宁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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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刻终究是短暂的,秀兰来不及想象娃娃见到新书包时兴高采烈的神情,便感到一阵阵内急。
怎么办、怎么办?可能是水喝多了,可能是紧张的心情突然之间放松了,没空去想这些可能,现在摆在面前的是“怎么办?”
粱镇是个破落的小镇,镇里根本就没有公共厕所,就算有,秀兰也不知道在哪。三十多岁的秀兰依旧保留着如及笄之年少女羞涩的心,她怎么能拉的下脸面去问一个陌生人:哪里有厕所、能不能到您家里方便一下?
秀兰脸憋得通红,左手拎着新买来的书包,右手紧贴着小腹,一路小跑着渴望逃离这片被砖瓦修葺处处透露着冰冷气息的牢笼,回归到无拘无束的大自然里,寻觅一间田边、湖边、河边的茅厕,放飞自己。
秀兰从未感觉到粱镇是如此之大,她一路小跑了好久,感觉怎么跑也跑不到边。
秀兰从未感觉到茅厕是如此重要,曾经臭不可闻的味道,如今变成了救命的稻草。
在秀兰奋力小跑的路上,她瞥见了左手边有一片空地,绝处逢生的是那空地周围恰有几簇杂草。焦躁、娇羞的秀兰再也顾不得脸面,飞快地跑向生长最茂盛的那簇杂草从中,迅速地蹲了下来,裤带已经在奔向杂草丛时被紧贴小腹的右手顺势地解开了。
淅沥沥哗啦啦欢畅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秀兰此时的心情。此时天空仿佛格外晴朗,微风格外清凉。
然而,幸福的时刻依旧只是短暂的。
(原创不易,请勿抄袭,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无戒九十天训练营第二期 第七天)
网友评论
感觉很好,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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