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17日,在泰国曼谷发生了一场爆炸,我死了——爆炸中七零八碎的除了我的躯壳,还有我写过的诗稿,文稿和几个女人的照片。
开始我都不知道我死了——我只是惊讶为什么我明明睡觉的酒店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到处一片狼藉,还有零星的火苗和余烟。我是在低头的时候才知道我死了的——因为我看到自己一丝不挂,我腿上的那道被狗咬留下的伤疤也消失不见了……
我找到了一块残缺的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的鬼样子,对着镜子我才知道:原来,镜子是给活人用的,鬼,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我努力地思考着还保留的记忆:我是跟老婆说我是来泰国参加一个学术活动,其实是想跟一个女学生厮混来的泰国。
昨天我还跟我女儿通了电话……那个女学生说是今天晚点会到泰国……不是,我怎么就死了呢?我还没有活够呀!
我记得所有婴儿出生人间的时候都会先哭——因为他(她)离开了原有熟悉习惯的环境,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现在对我而言,这也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我是不是也可以哭一下?我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哎呀——没有疼痛感!不疼,我怎么能流眼泪?
我需要熟悉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
我试着走到一个还没有燃尽的木头前,颤颤巍巍地把收伸过去——我记得我活着的时候,老人跟我说过,鬼是怕火的!
可是我的手直接穿过了那个还在冒着微弱火苗的木头,还是不疼!我也没有觉得害怕——难道,我没死?我不是鬼?
灾祸的现场开始出现了人,活人——先是消防员,然后是救护医生,然后是警察……
我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们都看不到我。我说话,他们听不到,我走到他们跟前,他们也看不到,我穿过他们的身体,他们也感觉不到。
突然,我开始疑惑,明明有好多具尸体,可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鬼”呢?他们呢?他们在哪里?难道,他们死后不会跟我一样变成鬼吗?
作为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要衣食住行,冷暖痛痒,可我现在成了鬼,我已经了解没有了了冷暖痛痒,可是是不是其他鬼也跟我一样不穿衣服?会不会肚子饿?会不会劳累?在哪里住?我都需要一样一样地验证。
我试着跑,试着跳——跟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我不会知道累。
不对!我会不会不是鬼——而是升仙了?
这些似乎都不是眼前更让我在意的事——我在意的是,我作为一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东西,我该往哪里去?往后该怎么办?
正焦虑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说话声:“你以前也是中国人吗?”
啊?!我没有转头,却已经在想:是个女声;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我现在泰国,问我生前是不是中国人,还说着我听的懂的中国话——莫不是观音姐姐?如果是,观音姐姐是穿着衣服还是没穿衣服?我是回头还是不回头呢?
没等我回头,就看到一个看起来如果是人的话也就20来岁的女人到了我面前——不管她是人是鬼,但真的很好看!重点是,她真的也没有穿衣服耶!这么说,跟我肯定是同类!
我活着的时候没感觉自己是一个流氓——尽管,有很多跟我睡过觉的女人我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体的某个零件,居然起了反应!但理智还是让我先开口说话:“你是谁?为什么你走路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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