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先生的故事（一）

闲暇之余，忽然想到了惟先生，他是家乡的名人，我从教之后常听人把他当标杆和后来的教师作比较，想起流传当地的几个故事，正反的都有，也许是人们将其他人的事附会在他身上，但我无法考证，所以还是将其记录下来，作为对老先生的纪念。

惟先生名张心惟，是民国末年通江县大东山下有名的塾师，民国时豹子岭周围凡进过学堂的，有很多人都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据见过他的人讲，先生白净面皮，不多的胡子略略带点黄色，高挑的个子常著一袭长裳，言语行动都慢条斯理的。传说他斯文得出奇，一粒辣豆瓣就可以下完一顿饭。

当地的人都盛赞其是学问高深的先生，奇怪的是，他的弟子好多都考上秀才，或新式学堂，但他始终只是一个在祠堂里的学堂收束脩的老学究。为此有人作了上联贴到学堂柱头上挖苦他：

“上蜷为老，下蜷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惟先生看到了，没有多言，写了下联贴在另一根柱头上回应：

“一人为大，二人为天，天大人情，人情大于天。”

委婉地申明了自己没有考上秀才，不是学力不够，而只是没有给学政送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