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遗憾

这世上有很多话，不过是将遗憾二字换了个表达方式。

“你要是在就好了。”“再也不会遇到那样一个人。”“宁愿从未发生过。”“最后又回到最初的样子。”

……

我一直以为每句话都是某种遗憾的充分诠释，后来才发现，遗憾大体相通，也就是说，存在这么一种情况，有一个人，可以将每句话都完美代入。

很早以前就不再有痴男怨女的梦，往后种种，虽然努力将其划入正儿八经的爱情范畴，到底还是劣迹斑斑，一无所成。很多时候我在想，到底是在什么样一个时间节点，失去了爱与被爱的欲望。是有样学样盲目想要组建一个家庭却遭遇惨痛失败的而立之年，还是肆意付出结果尊严和心一起被粉碎的二十来岁。岁月打磨之后，我已分不清二者的区别，可仔细辨认，还是明白无论哪段感情，都没有真正投入过。所谓的“很早”究竟有多早，还有待考证。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遗憾呢？

大抵人都是软弱又可悲的三维生物，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我们渴望被渴望，需要被需要。二十也好三十也罢，如果没有学会残忍，依旧是个孩子。近些年来，被吐槽“冷血”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已经不当回事。冷血不过是种保护机制，临床试验表明，适当的冷血能够有效减免生活中的狗血。早先时候，我被各种各样的情感羁绊，寸步难行，一事无成。忽然有天，我想明白，看清楚，大胆迈出那一步。哗——整个世界清静了。

正是这一天，失去了爱与被爱的欲望。

杀伐果决。这是近些年来新生的词汇。Sure，我已被这样形容过很多次。就是说，当我想要断开一段关系时，一切只是须臾间的事。一个人，午夜之前还说着甜蜜的话，天亮之后就形同陌路。我坦然接受这种分离，见识的多了，也就不觉有问题。是故那些婊里婊气的女人对我从来构不成半点魅惑，如果没事点个十几二十块的外卖说两句“我真想你”就足以俘获一个男人的心，这个男人的脑仁大概和麻雀差不多大。更有甚者，玩了两把套路就开始索取，她们觉得我都说爱你了你为我花点钱还不是理所当然么。去你妈的理所当然。你真的爱我，难道不该是你为我花钱么？以前我比较悠闲，遇到这样的事还能耐下性子玩玩；如今忙的事情太多，遇到这样操蛋的事情只会当机立断一刀两断。毕竟我凭一己之力就足以把生活过的足够操蛋，又何必撺掇另外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来扰乱操蛋的生活。

纵然如此，我们或多或少还保留着对美好的向往。偶有闲暇，会产生一种额外的错觉，觉得若是给了谁谁谁一次机会，没准能看到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关于这个问题，以及问题背后的问题，我都有仔细去想，答案是否定的。二十来岁我给了别人一个机会走进我的生活，结果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抹去这道阴影；三十来岁重蹈覆辙，这段遭遇造成的结果再也无法抹去。人生不是阶段性游戏，总不能每过十来年犯一次相同的错。十年又十年，始终不长进的人不配再拥有下一个十年，他应该当场死去，才对得起生而为人的觉悟。

写到这，已经像一封遗书，又或是一封忏悔信。可我没有什么留给世人的话，也无需对任何人忏悔。我给了每个人应有的态度，也收回了想要的待遇。所以遗憾就让它遗憾，不需要过多的感言。你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下一个未必更好，但既然会有下一个，上一个的离开也就无需耿耿于怀。平日我在自由的国度里驰骋，独处时在自己搭建的围城里沉思。天地间还有很多奥秘等着我参透，那点遗憾还请你像我一样早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