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博人
在尼日利亚的各民族中,伊博人以出众的能力和商业上的成功而著称。他们受过教育,勇于冒险,工作努力。他们能迅速地去填补英国人离开后留下的文书、行政和技术等方面的工作岗位。在贫穷的北部地区,伊博人在商业上成功,基督教和西方化的生活方式并不仅未能获得他们北方邻居的喜爱,相反,北方人抱怨并痛恨着大量伊博人的出现,认为这些外来人口正在抢走所有最好的工作。萨达乌纳的政策迟迟没有在北方形成一个受过教育的阶层。然而,当北方的年轻人走出校门,就会发现最好的工作岗位已经被受过更多教育的伊博人占据(很少有人注意到,其实北部地区并没有足够熟练或受过教育的工人来填补所有这些职位)。
作为一个成功的经济移民人口,就像其他国家其他经济上成功的移民民族一样,他们被憎恨并扮演替罪羊的角色。他们甚至被称为“非洲的犹太人”。这个头衔并不是凭空捏造的,因为许多伊博人确实认为自己是一个特殊的或“被选择的”种族,并高度重视个人成就。伊博人知道自己很聪明、能创新,并且足智多谋。然而,他们对自己能力的信心有时会突然爆发出一种令其他种族群体反感的虚张声势的情绪。1949,纳姆迪·阿齐克韦(Nnamdi Azikiwe)博士在伊格博州联盟讲话时宣布,“非洲上帝特别创造了伊博这个民族,来引导非洲的孩子们摆脱时代的束缚。”这些言论加剧了其他地区的担忧,即伊博领导人希望“把伊博打造成一个主导(主宰)种族”。一些对伊博人特征的成见和夸大的描述无疑更增加了人们对他们的敌意。他们被讽刺为傲慢、排他的财富掠夺者。一些北方人使用贬义词(“Nyamiri”)来指伊博人。
1966年1月15日的事件让北方人有机会发泄他们的挫败感,这件血腥往事本应成为对日益高涨的反伊博情绪的警告。1953年5月,主要的约鲁巴党AG的一个代表团计划访问北部城市卡诺。NPC领导人强烈反对这次访问,认为这是侵犯领土。NPC的Mallam Inuwa Wada不妥协地宣称“这些南方人在南方诋毁我们,现在还决定到北方来羞辱我们……因此,我们组织了大约一千人,准备在该市以武力迎战。”暴力事件不可避免的接踵而至——但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尤鲁巴人和豪萨-富拉尼人之间的暴力事件并没有发生。北方的暴徒们反而袭击并杀害了北部地区最显眼和最脆弱的南方人:伊博人。导致这场大屠杀的恶意转移只是对伊博人未来的一个小小的前戏。
腐败
政府部长们的腐败现象也很普遍。至少可以说,像费斯图斯·奥科蒂-埃博(Festus Okotie-Eboh)这样的显赫部长们招摇的生活方式让人皱眉。部长们被指控在大型政府合同中收取“回扣”。由于许多公务员缺乏政府、宪法和议会惯例和事务方面的管理经验和必要培训,他们有意或无意的轻易被当作部长们腐败行为的棋子。
财政部长费斯图斯·塞缪尔·奥科蒂-埃博被指控腐败。一位前殖民官员评论他说:
一个肥胖、乐呵呵的家伙——那些不喜欢他的人把他说成是“脓包萨姆”——在拉各斯,奥科蒂·埃博的名字已经成为了腐败的代名词。奥科蒂·埃博是一个肮脏的恶棍,他把尼日利亚拉低到了他自己的水平——他生生把尼日利亚拖进下水道里,但由于他的腐败,尼日利亚连修下水道的钱都没了。而贪官们捞的钱却仍然存在瑞士的银行里。
1964年联邦选举
在联邦层面,NPC和NCNC之间脆弱的联盟正在瓦解,而NCNC却与反对党AG结盟,组成了联合进步大联盟(UPGA)。NNDP与NPC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两党组成了尼日利亚民族联盟(NNA)。1964,当NNA和UPGA准备举行一场大规模的联邦选举摊牌时,传闻可能会发生军事政变。阿沃洛沃的遭遇表明,没有一个政党能够长期处于反对党的地位,而且获胜的政党在政府中可以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因此,各政党认为选举是一件关乎存亡的大事情。在激烈的联邦选举中,局势前所未有的紧张。许多政客只不过是种族领袖而已,对国家前景并不感兴趣。这场运动不是在政策或意识形态的平台上进行的,而是基于个人权力滥用和尖刻狭隘的民族沙文主义。美国国务院档案馆的一条解密外交电报准确地描述了这一立场:
非洲政治非常复杂,部落、宗教和经济都掺杂在一起。东部地区的大型石油储量被发现后,北方总理与东部总理的意见不一致。在竞选的激烈时期,东部地区一直威胁着要分裂;北方则用暴力威胁说“(如果爆发冲突)会使刚果的悲剧看起来像儿戏”。
双方政客可耻的腐败、严重渎职和疯狂的不负责任的言论破坏了竞选活动,导致总统阿齐克韦博士不得不向各方大声疾呼,并指出:
如果他们决定破坏我们的民族团结——我们应该和而不同,而不是分崩离析,这对我们和国外的许多关心我们的人来说都是件好事。如果政治家们忽视这一警告,那么我将冒昧地预测,如果轮到我们国家扮演悲剧的主角,那么刚果民主共和国那点悲惨的经验将只是儿戏——热情盲目崇拜权力的人啊,愿真主拯救我们的共和国。
UPGA低估了NNA的“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不明智地决定抵制这次选举,理由是NNA计划操纵选举。NNA不顾一切继续进行选举,并因为在许多地区毫无阻碍地赢得了胜利,增加了议会的多数席位。UPGA的抵制只在东部地区获得了一点成功。由于普遍存在的选举舞弊行为,阿齐克韦总统拒绝在选举后邀请巴勒瓦组建新政府。那段日子,尼日利亚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总统和总理都试图把对方赶下台。阿齐克韦总统召见了陆军(韦尔比·埃弗拉德少将)、海军(约瑟夫·韦伊准将)和警察部队(路易斯·埃迪特)的领导人,提醒他们在担任国家武装部队总司令的时候曾对他宣誓效忠。总统和总理争夺军队的控制权和忠诚度,因为许多人认为,阿齐克韦可能利用军队进行干预,以打破政治僵局。
也许是粉饰太平,也许是意图威胁,巴勒瓦以“让人民有机会看到他们的军队”为名,宣布军队将进行一次全国巡行。军队在拉各斯奉命游行。陆军司令官韦尔比·埃弗拉德少将宣称,这是为了“向拉各斯人民表明,军队已经为克服困难做好了准备”。韦尔比·埃弗拉德咨询高尔(Gower)教授(拉各斯大学法学院院长)的法律意见得知,如果总统和总理的命令发生冲突,他们应该遵守总理的命令。尼日利亚最高法院的英裔塞浦路斯法官瓦赫·拜拉米安爵士也要求韦尔比·埃弗拉德少将,敦促他让军队远离危机。在与阿齐克韦和巴勒瓦会晤后,武装部队各军种首长奉劝阿齐克韦,如果总统和总理的命令发生冲突,他们将服从总理的命令。
韦尔比·埃弗拉德向他的高级官员分发了一份备忘录,确认了这一立场。阿齐克韦获得的法律意见也认为,各机构主管宣布他们只愿意接受总理的命令是正确的。加上NPC原本就计划推翻阿齐克韦总统,于是便宣布阿齐克韦丧失了工作能力。在经历了危险而不确定的几天之后,阿齐克韦邀请巴莱瓦组建新政府。新政府是一个由NPC、NCNC和NNDP部长组成的联盟。
狂野的西部
1965年的西部地区选举被更严重的操纵、对选民和候选人的恐吓,以及纵火、谋杀等暴行所破坏。虽然所有政党都可能卷入了某种形式的选举舞弊,但NNDP简直就是违规选举行为的集大成者。阿金托拉被称作“操纵选举的大祭司”。后来NNDP操纵选票的污名一直没有减轻,因为一些NNDP官员毫不掩饰他们的行径,大肆宣扬,即使人们不投票,他们也会“赢得”选举。
为了不让NNDP的对手得到任何胜选的机会,他们展开了多方位的阻击。反对派候选人和选民往往受到恐吓或阻止他们提交提名文件或投票。即使反对派候选人设法参选并赢得某个投票站的胜利,广播公告也会宣布不一样的结果,NNDP候选人被宣布为“无对手”获胜者。NNDP出乎意料地成了选举的赢家。许多西方人不明白,一个他们厌恶和反对的政党怎么可能获得合法的胜利。阿金托拉权力的保留导致了西部地区更大的暴力事件。抗议、纵火和谋杀使西部许多地区陷入近乎无政府状态,这为该地区赢得了“狂野的西部”的恶名。
令人震惊的是,联邦政府(1962由于地区立法机构的争斗而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拒绝宣布另一个紧急状态,其实谋杀和暴力行为的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水平。愤世嫉俗者指出,联邦政府拒绝宣布紧急状态,因为它不想威胁其盟友阿金托拉酋长的统治。阿金托拉统治着一群以反对他为主的人群,许多人认为他是被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而不管他们的选票是否是投给了其他的党派。西部地区的人民似乎永远无法通过投票箱将阿金托拉赶下台。这个国家现在有两个非法选举产生的政府。尽管1964年举行了一次部分抵制和有缺陷的选举,但联邦政府仍在执政,而现在在阿金托拉领导下的西部地区政府在一场严重舞弊的选举后也上台了。
这时,整个政治体系从联邦到地区都是腐败的。
(第一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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