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的边缘爱情

作者: 泥土芬芳 | 来源:发表于2017-07-06 11:30 被阅读408次
    大表姐的边缘爱情

    老姑家的后山连着大兴安岭山脉,大兴安岭盛产的好东西,后山也雨露均沾。

    春天的山梨花开得漫山遍野,如果白雪来pk,谁也不敢说白雪这个公主能赢得了山野梨花。

    野百合开得更是喜气洋洋,你只需迈开步,你就是女皇,野百合会簇拥着你,你往哪里走,哪里都橘黄色一片。

    当你弯下腰时,杂草里埋着的高粱果就像红宝石一样,镶嵌在你的眼睛里,摘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吃完一颗,那颗又送进嘴里,一颗又一颗,直到牙齿罢工,喊疼。

    这天,天空就像一大块施华洛世奇蓝水晶,一朵朵的云彩像棉花一样,飘着。

    大表姐放的奶牛正一丝不苟地吃着刚冒出来不久的嫩草,大表姐撒着欢似的在山里疯玩儿,要知道她是有名的假小子,浑身上下用一个"野"字来概括。

    谁家十八岁的大姑娘还骑牛,甚至还能骑猪,只不过我老姑告诉她,骑猪烂裤裆,所以把骑猪戒了。

    正当她拿着个梨树枝追赶一只野兔时,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帅得如阿兰.德龙一样的男孩,只见他长着一副只有欧美人才可以配戴的高鼻子。

    两只眼睛在一顶西部牛仔帽下闪着幽幽的光,如果再披上一件黑色的拉风斗篷,再骑上一匹宝马,会让人联想起很久远的佐罗。

    大表姐在那一刻,像触电了一样,怔怔地看着发呆,心在那一刻动了多少下,她没数过来。

    这个男孩也像遭电击一样。看着大表姐那张小苹果脸上,长着的那双割过双眼皮的大眼睛,(大表姐的眼睛原来就很大,只不过是肿眼泡)忽闪忽闪的。就像《悲惨世界》里的马吕斯见到柯赛特时的那种感觉。

    在两个人都把追野兔的事儿忘了又想起的时候。这个男孩身手敏捷的帮着我表姐逮住了一只肉滚滚的野兔。我表姐才敢问他:"你家哪里的,我怎么没在村子里见过你?"

    "我家在镇里的,不在村子里"男孩又回过来问大表姐"你家呢,在哪个村里住?"我在吴家村……"

    一直不懂害羞的表姐,脸上也飞起了红霞。男孩帅气的脸上也出现了羞赧,两个人在山梨树下说了好多话,提起家世时。

    男孩说:"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母亲改嫁了,继父每天打骂我,吃的馒头都是发霉的。后来就自己逃了出来……"大表姐听着眼泪都掉下来好几次。被这个佐罗温柔地接住了。

    等回过头来看那奶牛,却不见了,他们俩个漫山遍野的找那牛。终于在一个小山坳里找到了,随后他们俩个相视一笑。

    大表姐自此之后誓死不放那奶牛了,奶也不挤了,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恶的是把我的有机玻璃黄发卡据为己有。(我这时正在姑姑家读初中)大表姐就有事没事儿的往镇里她二叔家跑。

    老姑家的房前,有一个很大的下坡,这个坡在刮大风的时候,人就像落叶,被风一吹,因惯性就扑簌簌往下滚,刮到坡下,你就进入了一片接一片的柳树林。

    这天,那个男孩站在柳林的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朝着坡上焦急的张望,只见大表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奔过来,男孩伸长了手臂,大表姐自投罗网。

    男孩喃喃的说:"跟我过日子吧,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还没弄明白"过日子"是咋回事儿的大表姐,头点的跟啄米的鸡一样。

    含情脉脉的看着这个佐罗。此时,大表姐的心里就剩这一个人的存在了。他说啥她信啥。而此时她们相识还不到一个月。

    吃晚饭的时候,这天吃的是牛肉和萝卜馅儿饺子,胖乎的饺子端上来时,我看着饺子,就馋得想一口吞下去,要知道这个馅的饺子是我最爱吃的。

    当我拿起筷子,去夹饺子时,只见大表姐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就是不夹饺子。

    过了好一会儿大表姐用蚊子声说:"我想跟孙继峰过日子去!"啥?姑父姑母双双放下筷子,而且姑父是"啪"的一下放下的。

    我吓了一跳,饺子也没夹住,掉进盘子里。只见姑父怒目圆睁,"孙继峰这小子你还敢跟他过日子?你找死呢!你二叔住镇里,谁不认识?这小子名气大得很呢!"

    随后甩了一句:"你如果敢跟他再来往,我打断你的腿!"大表姐像刘呼兰一样说:"我愿意,你管不着!"

    只见姑父把桌子使劲一掀,那些白白胖胖的饺子满地都滚着,摔得狼狈不堪。我心里这个疼啊!白瞎了那饺子。

    然后姑父抄起笤帚疙瘩,把大表姐一顿胖揍。而大表姐就是誓死不屈。我拉着姑父说"别打了!"也挨了一笤帚疙瘩。

    只见姑父气喘吁吁的对我老姑说:"看着她,不许她踏出家门半步!"然后拂袖而去。

    于是大表姐每天就像一个犯人一样,被家里人看守着。

    有一天村里是集市,我和姑家的表弟表妹都上学去了,姑父去村里上班去了,他是村支书。

    老姑那天想买随手使用的东西,就去赶集,走的时候把门锁死了,把大表姐锁在屋里。

    寻思她跑不了呢,等老姑买东西回来,只见窗户被踹开了,大表姐已无影无踪。

    几天以后,村里炸开了锅,支部书记的女儿夹个包跟个流氓过日子去了!

    村里的婆姨们这下找到了话题,如果见到我老姑和姑父过来,像开水一样沸腾的议论就戛然而止。

    等姑姑和姑父过去,身后还是一片窃窃私语。姑姑和姑父的后脑勺被指的差点儿溢出血。

    我姑父曾想方设法要把大表姐强行弄回家,都以失败告终。姑父从前扬着的头,习惯性地只看着脚底下有没有黄金。

    大表姐就这么夹着个包跟了这个孙继峰,这个人打架的时候,不见对方流血誓不罢休。

    如果对方的血溅到他的身上,只要对方有一口气,也得用这口气的力量把他身上的血擦净,否则他会让这个人连仅有的一口气也消失。

    小摊小贩见到他,就像见到烧杀抢掠的土匪,他想拿啥,谁都不敢设限。

    一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大表姐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黑得像锅底的灰,月亮里的嫦娥抱着白兔也已进入梦乡。

    墙上挂的钟只打了一下,大表姐一看,已凌晨一点钟了,孙继峰还没有回来,当时钟敲到五点的时候,夏天的太阳已早早升起来了,人依旧没有回来。

    大表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出去打探,走到街上碰到了孙继峰的死党,他正要来大表姐家。

    大表姐急不可耐的问:"二蛋,你哥哪里去了?昨晚一夜没回来!"二蛋耷拉着头,头发像鸡窝,死擒着。半天不说话。

    大表姐的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声嘶力竭的喊"死二蛋,你到说话呀!急死我了!"

    只见二蛋缓缓的抬起头:"昨晚上孙哥跟这里的另一伙地头蛇打架,用木棍把其中一个人打死了!被警察直接就带走了!"

    啥?大表姐一听,一下就昏到在马路上……

    孙继峰进去以后,我姑父姑母执意要把大表姐接回来,大表姐又是执意不从。

    没事儿的时候就从一个黑匣子里拿出一个红布包,然后打开,几只闪着金光的元宝就裸露在她的眼前。

    孙继峰在的时候,把这几只元宝让大表姐保存着,叮嘱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拿出来。

    如果有一天他进去了,就让大表姐把这几只元宝卖了活命。

    大表姐摸索着这几只元宝,眼前一片模糊。她的佐罗已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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