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你有没有经常做一个梦，同一个梦，醒来泪流满面……

       你听到敲门声，开门，是他，他不说话，和多年以前一样，过年才会回来，放下行李，和母亲窃窃私语，谁都不多问，像从前那样，知道他要回来一样。

      你做了很多次这样的梦，他回来，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在你的梦里，他有各种原因，他逃难了，他欠外债了，你不听话，他不喜欢你了，甚至是他被警察秘密带走了，总有各种原因，但最终，他还是回来了，在你的梦里……

               你走了那么多年

              你还在我的身边

              那天你微笑的脸

                  如今闭上眼

                 我还能看的见

       我还看得见，你通常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你一回来，家就有家的味道，暖暖的，明亮的，热气腾腾的。你打扫卫生，你洗床单被罩，你蒸馒头，你还给我削铅笔，每天早上，鞋垫都是暖暖的。

      我看见你，你从外地带回来的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大白兔奶糖，我那时候爱吃甜。你扛了一箱柑橘回来，那么远的路，春运，你是站票。

我还看的见你，你坐在沙发上抽烟，神情严肃，因为那时候我在叛逆期，总和你争论，人人平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生气但又故意表现出很民主的样子。

      我现在很想听你的话，你去了哪里？不管去了哪里，你总该回来的呀，总该有个交待呀、有个说法呀，不然，这么多的人，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你，你是怎么就这样消失的呀？

       醒来，眼泪决堤！眼泪，不用擦，我已习惯，这样的梦。去洗漱，像一切没发生，像没有做过梦。上班，耳机里放着歌“你穿过风，穿过雨，穿过一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