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报周末大雨连连,晨起后但见阴云密布,东南风急,一时暴雨将至的样子。不过直到午间,仅细雨霏霏而已。心想这雨岂会阻挡道路?于是驱车回老家,大启下周参加足球培训,正等我去接他呢。
路上不敢怠慢,唯恐骤雨狂风。何成想雨虽不停歇,却越来越细,透过车窗望去,两旁植茂初洗后一派碧色,远处的山居红瓦则掩映在茫茫雨雾之中。此种景象让人想到这里仿佛不是北方的七月,倒像是江南的梅雨季节。
前面是下株梧水库,在车里也能感受到雨雾愈发浓厚,道路也变得蜿蜒曲折起来,坡度也缓缓地升上去,转过一道起势的山梁,看到远远的水库长堤在重重的水雾中正身静卧,犹如一条白蟒挺直身躯将流水拦截在两山之间,水库闸门之处则建了一处瞭望塔台,应该是蟒蛇抬头望远检视水波的地方吧。
不由得下车,登临平台观赏远近水势,云天雨雾与水波山色相接,空蒙灰白浮沉于清波荡漾之间。来时经过的山梁低矮阔硕若猪豚一般伏身到水波里,前方要走的路却像一条青色绢带神秘地隐没在了山林之间。
堤下水波借着风雨跃动向前,似排排兵士勇敢向前,但在拥到坝边时却无力冲破阻挡,最终消匿不见了。一只白色的水鸟从水面上振翅而起,重重雨雾下它的飞翔显得那么坚韧有力。刚下车时,我的耳边也许会响起满怀期待的德彪西的风帆,而这时可能只有贝多芬的生命交响曲能符合自己的心境。
离开时,转过一道弯角,看见一人穿军绿色雨衣,手中只擎一钓竿,风雨中一动不动独站立在水边。我把车放慢速度,缓缓而前,将要靠近时,那人突地往上一挑鱼竿,眼见一条大鱼脱水而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后,被甩入鱼桶之中。动作甚是干净利落,不觉看得呆了:今我以观水为痴,谁知更有痴人不惧风雨、独自在此钓鱼为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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