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水深了,苍白的月光只能掠过水面,照不到池下翻来覆去折腾的虾兵蟹将。
走在岸边的人害怕这寒冷的水溅了一身的高贵,顺着水流的方向立了七八圈的铁栏杆,在栏杆外挨挨挤挤墨绿色的木槿树。
无处申冤的亡魂借着地面的缝隙溜出来,凝结成一朵朵大而绯红的花,充满了热带森林中独有的一种滋味——这样的滋味中藏着眼睛亮晶晶的黑色的怪兽,也藏着不明真相吃瓜群众关于美好的期待。
木槿树下面,枝枝叶叶不多的空隙中,冒着各种带刺的花草叶,用一种最为毒辣的外表,维持着所剩无几的地盘。
过去人们常说天道好轮回,现在看来,作恶的人躲不开的不是正义的审判,而是更加邪恶之辈内心的贪婪。这种感觉就像把煤气关了,又关了门,上了锁,然后重新打开煤气。不必用一种燃烧的方式做个了断,就那样静静躺着,喘不上气时,一切也都结束了。作恶的人有了,追凶的人迟了,天空的颜色又暗了几分。
又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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