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似优雅,实则笨拙,它缓缓走来,好似不惧怕任何人类的打扰,实则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又哪里知道恐惧。一只大鸟,拖拽着长长的尾巴,在清晨的路边,走过我。
有时候蹦蹦跳跳,有时候又缓慢踟蹰,座椅旁的鸟儿,大的,小的,抢食着,无聊着,乱乱的,在我视野里出现,走动。
它来到我身边,却又,无意识地离开。一切都像个意外,却又不能轻易忘怀。它给你带来伤害,却又突然消散。梦纵使可以醒来,伤口却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大鸟拖拽着尾巴,大鸟尖锐的爪子,踩着地面,踩着青草,踩在我心上,留下脚印,然后,笨拙飞走。大鸟回来,在头顶扑棱,咕噜噜地叫唤,像愚蠢狡诈的猫咪,偷食之后却又卡在灌木中前后为难。
我见过一只死亡的大鸟,蹬腿状僵硬在天台上曝晒的夏日光线中,隔着玻璃,我不能上去,只能每日去看望。三十度的夏日,大鸟没有腐烂,却被晒干。死了的,没有消逝的部分,在太阳下,变得愚蠢可笑,它干枯了,却羽翼丰满,它离去了,却不得善终,愚蠢的是,除了我,并没有人知道它,没有看望,没有人会说,多好的鸟儿啊。
暑假结束,大鸟不见了,天台又一次变得干净,然而,就像不曾发生过一般,除了我,没人知道这里曾经有只死去的蠢鸟,蹬腿状停在这里。从此,世界上,少了一只鸟。
两年过去了,每当阳光热烈,大鸟,就在那里出现,在我心里,某个热乎乎的地方,羽翼丰满地被晒干,又突然地,消散。
我的大学,在它的某个地方,埋葬着曾经属于我的一部分。它是个意外,一个不好的意外。它像只大鸟,笨拙地扑棱着翅膀,砸中了我。它带来伤害,却又突然消散。梦纵使可以醒来,伤口却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一切都在三十度的夏日烈阳下被晒干,就算干枯了,也依旧羽翼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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