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出生,赶上末班车。大约是属于上车补票那种。记忆里的绿皮车,载着我的青春走了很远。
山的那边是什么呢?原来还是山。看着连绵的群山拉扯着天际线,日出日落,呵,我真的是很渺小的生灵。
都爱说90后,今年我25岁了,我不知道什么是90后。脚下是大地,头顶是苍穹,仅此而已。活着,贪婪的吮吸每一口空气。
慢慢长大,学会羡慕别人,或者是优质的外貌,或者是卓越的家境。时有时无的自卑看起来是那么理所当然,我的心没那么大,大到能轻易看破红尘,也许我只是庸人自扰,也许我只是自作多情。
我会想为什么上天不给我一个好的安排,我可以不用吃苦,不用奋斗,我可以任性,我可以薄情。也许我该鸡汤一次,就像曾经青葱岁月里,我像一颗快要枯竭的小树,被鸡汤一次次浇灌,苟延残喘。我该义正言辞的告诉别人,如何卑微但丰满的活着。
可是我做不到。一种恶的思想滋生,我砍掉了善的根。再活一会,我开始羞赧,我应该像是悬崖上的迎客松,悲凉是一天,温暖亦是一天。再活的久一点,我又开始怀疑,也许最开始那无知的心,或许有三分道理。
这道理也不算道理,因为什么也不会改变。
我是90后,我也曾迷茫过,而且现在正困陷在更深的迷茫中。这个世界本就是矛盾的综合体,勘不破的缘,种不完的因。我缘木,求鱼。我去过庙里,偶遇过一个大师傅,和他闲扯过两句。我没有困惑求他解破,哪怕我一直感受到无边的困惑,但真正叫我去表达,我却毫无头绪。大师傅也没有玄奥的卖弄。我探头往门里看,问大师傅,这是你们吃饭的地方么?大师傅说,是。
我是一个叛逆的人,和大多数90后一样。读初中的时候,我以为“古惑仔”很厉害,我以为哈韩很时尚。我会和坏孩子打成一片,我喜欢宽松的肥仔裤。我选了一个看的顺眼的明星去喜爱,我尝试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写信。
但我不敢拿铁棒去打别人的头,我也不敢穿太过怪异的时尚衣服。我的心里大概是真的很柔弱,却喜欢假装自己很坏、很强。人之初,性未必本善,但是,人生下来,性,大约是定了八分。这个应该就叫做命吧。
90后的高中,暗无天日和三点一线——好吧,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天生的学渣,但自恃有一点小聪明,大大小小的考试也能靠突击蒙混一番,可惜那是一个冲动不安的年纪,因为某些原因我选择了弃学来对抗自己的父母,换来的结果是我复读了一年。复读那一年最多的感悟,是时间。一年的时间代表着什么,我答不上来。人生又有多少个一年?如果非要深究,那一年我还是受益良多。
那一年我学会了深沉的思考,每天被关押在一亩三分地,人身不由己的会胡思乱想。我买了一个精美的本子,开始写诗。写了厚厚一本,为自己写诗,这么浪漫的事情,这辈子可能很难有了。
高中,我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到目前为,我也只交过一个女朋友——虽然分手了。校园里的爱情该多么美好,特别是你回忆起来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不懂爱情,当然时至今日我也不懂。细细说来,不去想那么多细节,不去追究那么多对错,我觉得——那段可爱温情的岁月里,我辜负了一个好姑娘,我是一个混蛋。
然后到了25岁的年纪,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一条黑暗的路上,看不到前途和理想,也不敢想去远方。
前段时间听电台,主持人说“流浪,流浪。”
尴尬的年纪,孤独的影子。最怕的是逢年过节,90年的我不说孩子,不说婚姻,连另一半在谁的身下鏖战也未可知。我没有兰博基尼,我也没有天生丽质,我爱上一匹野马,我真的没有草原。偏偏我还不想大街上抛绣球将就一个——该,活该!
我是一个90后,我感到孤单就喜欢写字,这能让我的灵魂暂时安歇。我是一个不太会讨好大众的90后,也许这些文字过于直白和幼稚,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一丝虚伪。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想不起来它是谁。生命中太多过客,匆匆,不止是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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