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在高处

文|一笑作春风

有一种鸟儿是永远也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片羽翼上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

这是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中描述安迪的一段话。这部电影也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影片的结尾，安迪来到了他在监狱里梦想的地方，墨西哥附近太平洋的一个美丽的小岛上。当瑞德终于也来到这个小岛，款步走向正在洗刷船甲板的安迪的时候，安迪兴奋地迎了过去，他们相拥在金色的沙滩上，边上是太平洋那湛蓝得令人心醉的海水。

自由也不正如这海水一样令人心醉吗？

然而有太多的鸟儿自觉地放弃了属于自己的自由，斩断自己的羽翼，忘记自己的初衷，甚至承担起帮凶，去禁锢那些真正酷爱自由的鸟儿。于是这个世界上就有了道德绑架这回事，许多人手持心中圣旗，把别人钉在十字架上。就如这两天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锋菲之恋，许多人以眼中容不得沙子的姿态把王菲打到十八层地狱之下。我向来是对名人之恋不感兴趣的人，但我就不明白：至于如此评人是非吗？难道45岁就没追求幸福的权力吗？难道有过三次婚姻就不能有纯粹的感情了吗？难道人不能恣意地活着吗？

自由在高处，高处不胜寒啊。

诗经將仲子中有言：人之多言，亦可畏也。阮玲玉临死前遗书：死不足惜，人言可畏罢了！可见，人言向来是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我记得幼时父亲讲述起老家里一个被拐卖的妇女，因为屡次要逃走，被丈夫在脚踝处打了一个洞，拴了一把锁链。我听时，震惊极了。除了为这个妇女不公的命运，也为父亲脸上的淡然。我在想，善良至此的父亲怎么可以视之理所当然？那时，我便知道了，许多善良的人也是很善于认同不合人性的东西。后来，我听村里人津津乐道地讲过许多男女间的故事，毫无例外地，他们都有着一个价值体系：比如认为逃跑的女性要狠打，私奔的女人污秽不堪，再嫁的女人低人一等……听起来好像是旧社会的事，但是曾真实地存在过，我不知道今天我那个号称有着几千年文化的中原故乡的人们在价值观上可有改观？

所幸，总有人总能跨越道德的栅栏，向着自己心中的芳草地走去。比如安迪，比如王菲，比如我挚爱的那些女子们。

选择恣意地活着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鲁迅提出的：娜拉出走后该怎么办呢？子君无畏地离开了家庭也终换来涓生的遗弃。(《伤逝》写得太精彩了，十几年前看就无比喜欢，今天读来还是觉得是无可超越的好文)

这就是另一个话题：自由的心灵必须配备能拥有自由的能力。安迪离开肖申克后，可以凭借他的知识不仰人鼻息地活着；王菲在她的音乐世界里，是无可超越的存在。世道法则，禁锢不住他们的生存。但是，平凡如你我的人呢？天才萧红因为贫病31岁死去，临死前一句：平生尽遭冷眼白遇，身先死，不甘！不甘！听来令人心疼，心痛！

有句话说的好：即使身陷枯井，也要仰望繁星满天。心灵在高处，自由在高处！生命，永远都不该归于沉寂！

（随笔旧文，写于2014年，首发QQ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