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我是黄小污。
本来写好了另一篇文章要发出去,讲的是薛之谦和两位小姐之间的对与错。
但是和巴特吃完饭回到家,看到我妈给我发的消息,心里纠结了很久,决定重新写一篇。
下午的时候,让我妈发了个快递给我一个朋友,两包茶叶。
那个朋友之前对我有恩,我想着送一些家乡的特产给他。
我妈接到我的“指令”之后,就立刻忙前忙后去准备。
一会儿问我要不要附带点家乡的另一种特产给他。
我回复她,不用了,就放点茶叶好了。
没一会儿,我妈又给我发消息,要不要装个盒子什么的,显得好看点。
我明白家里的东西都是没有包装的,就跟她说,不用了,随意点就行。
从办公室出来前,我妈又打来电话,那会我刚好在过马路,我妈听到汽车声就立马挂了电话,一度让我认为她是不是打错了。
后来,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她给我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不知道哪里搞来的高山茶的外包装,一张是已经装好袋的茶叶。
我问她,你哪来的包装盒?
我妈说,下班去茶叶店里买了两只袋子。
她还跟我“炫耀”,说卖茶叶的看她就要两个袋子,就没收她钱,直接送她了。
我“鼓励”她,说,那这次要给你奖励了,办事这么厉害!
于是,我就给她发了一个红包,两百块,还给她带了一句话,“偷偷给你的私房钱。”
后来,我忙着和巴特聊事情吃饭,就没顾得上给她回信息。
等我到家这会,打开手机看微信,她收了红包后,又给我发了三条信息。
第一条是,“这么多钱啊。”
第二条是,“妈妈有钱,不要你的。”
第三条是,“我有。”
看到第三条的时候,我的眼睛开始模糊。
不知道什么开始,我妈开始习惯说“我有”两个字的。
可能是她第一次做母亲的时候。
可能是她第一次觉得女儿创业孤苦无依的时候。
可能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我的累赘的时候。
小时候,我妈简直就是个巨人。
虽然她只有152的个子。
但是在我眼里,俨然是一个顶梁柱!
我爹是幼子,小时候被爷爷奶奶当女孩子养,家里什么家务活都是我爹干的,包括缝缝补补,直到现在,我大伯还跟我们一群孩子开玩笑,说我爹小时候多能干。
后来,大伯和二伯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我爹和爷爷奶奶一起盖房子。
盖了三间房子,大伯一间,二伯一间,留下一间是我爹的。
但是我妈没过门前,都是我爷爷奶奶住着。
后来我妈怀着我嫁给了我爹。
从20岁生下我到现在,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25岁,我爹承包工程,我妈跟着在工地日里夜里做饭看场子。
27岁,我上小学,我妈不再去工地,而是做了一份两班倒的工作,早上我爹送我去上学,傍晚她可以接我,早上她送我去上学的话,我爹就接我放学。
后来,我爹生病了,高血压和心脏病,工地是做不下去了,就做生意去了。
到了上四年级的时候,我妈以32岁的“高龄”,怀了我弟。
那时候我爹在外面做生意,我妈就在家带我和我弟。
但是生了我弟的第三年,我妈又去上班了。
因为,我爹生意失败了。
后来,我妈一个人种地、酿酒、卖酒,把我家撑了起来。
原本以为我到了大学,生意也算稳定,我爹可以一个人照看,我妈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我爹又生病了。
这次比较严重。
我爹中风了,高血压还导致一只眼睛看不见了。
我爹那会天天想着死。
不吃不喝不睡觉,还“折磨”我和我弟。
当然还有我妈。
导致我和我弟都不敢回家,差点成了野孩子。
那时候我还想过不上大学,就这么去打工吧。
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妈立刻制止了我,她说,“妈有钱,还能供不起你上大学?”
我妈苦,我知道。
她除了要去上班,还要去种地酿酒卖酒。
到了第五次,我爹喝下一大瓶安眠药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和我弟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至此,我爹“良心发现”,决定好好过日子。
从那以后,我妈主外,我爹主内。
创业的时候,我“通知”式地告诉我妈,要去创业。
我妈说,去吧,妈没啥本事,但是一定不拖累你。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妈的口头禅从“妈有”成了“我有”。
可能,她觉得自己的孩子,真的开始长大了,不需要她的保护了吧。
但事实上,我妈更多时候,从一个长辈,变成了小心翼翼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的“晚辈”。
白天她是一定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就算是爷爷腿断了、奶奶骨头裂了这种头等大事,她都不会打电话给我。
她说,怕打扰我上班,怕打扰我开会,怕打扰我见客户。
后来,晚上她也很少给我打电话。
她怕我在休息,在写作,在忙。
她怕。
一个母亲给孩子打电话都变成了唯唯诺诺的时候,她一定是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怕自己连累孩子的时候了。
看到她给我回的那个红包,又看到快递盒里的新衣服,桌子上新买的香水和口红,每一样,都比200块的红包要贵。
但是我妈不舍得花我的钱。
或者说,她不敢。
她怕自己没能力帮助孩子,更怕孩子辛苦。
这大概就是一个母亲最伟大最微弱的地方。
伟大的是母爱,微弱的,也是母爱。
作为创业者,我总是把一句话挂在嘴上,“创业虽苦,但是很酷!”
创业苦吗?
不见得比我妈当时苦多少。
创业酷吗?
不见得比我妈爱我酷哪里去!
那么为何还要创业?
和巴特吃饭的时候,他说,虽然很想自己做,但是上有老下有小,不敢。
当时我回复他的一句话是,“现在不干,更待何时?”
回到家之后,我想这句话我说错了。
作为一个创业者之前,他首先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同样,作为一个创业者的母亲之前,她首先是一个母亲。
这就是我妈。
也是大多数人的妈妈。
小时候,她们怕孩子吃不好喝不好穿不好。
长大后,她们怕孩子学不会交不好做不好。
再之后,她们开始怕自己连累孩子。
我爷爷常说的一句玩笑话,“爷爷哪天死了,你们就把我送送到十里牌(家乡的火葬场)就好了,骨灰也不用拿回来,就这么撒撒掉好了。”
作为孙女,我总是怼他,“谁要送你,你自己去好了。”
爷爷总是笑。
这个玩笑,从我小时候开到了现在。
爷爷也是从六十多岁变成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创业很苦,苦的其实不是你,是那些真正关心你爱你的人。
创业很酷,酷的仅仅只有活在自我世界的你。
晚安,每一个正在创业路上的你。
-The End-
*作者简介:野生闺蜜黄小污,一个没有美貌、没有智慧、没有身材、没有男人的女神经,有一群野生闺蜜,茶酒不离家,偶尔写诗,偶尔孤独,偶尔脑残,偶尔睡睡别人家的老公,这辈子的梦想是盖个养老院,和野生闺蜜们一起养老晒太阳,希望八十岁时还能调戏七十岁的“小鲜肉”。@微信公众号:YSGMH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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