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到了,我们如何处置手机
讨伐手机的文章已经很多,我没必要再多加一篇,让大家在手机前逗留更多时间。
论理,放假了,老师就该把监管的责任移交给家长,安心陪自己的家人度假。老师应该守好自己的边界,既不干涉别人的家庭生活,也不荒废自己的家庭职责。
按说,父母作为成人,应该具备处理孩子使用手机的智慧和权力。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到假期,父母与孩子关于手机的战争就不可避免地打响了。问题在哪里?就像武志红说的,中国文化盛产巨婴。很多父母都还不具备合理使用手机的能力,怎么能教会孩子呢?
于是,老师们的道德心开始感到不安,奉献精神爆棚,规定使用手机时间,签订使用手机协议,诸如此类的种种动作就进入了议程。这不,在老师们的请求下,老魏用他强大的系统思维设计了一套假期手机挑战方案,题做“寒假了,学校怎么领导家庭解决好孩子的手机管理问题”,里面分为六级挑战,终极挑战是完全不使用手机。
这个挑战方案太好了,准备和自己作为导师带的几个学生一起来挑战。在老魏的六级挑战中,有一个终极挑战,是完全不使用手机,这个挑战很刺激,也很吸引人,尤其像我这种自虐狂,更想尝试一下。问题来了,如果完全不使用手机,学生反馈作业怎么办?教师跟踪作业怎么办?
当然,老魏自然想到了,这就是例外情况,即可以不算在使用手机内的时间,比如打电话,比如反馈作业,比如为了完成作业使用手机(写作、配音、查资料等等),比如除夕和初一,比如……,似乎累计下来,使用的时间并不少。其实,所谓不使用手机,就是不用手机玩游戏、刷微信、看视频等等。
忽然明白,家长和孩子在手机问题上纠缠不清,并不是手机本身的问题,而是固有的家庭关系模式导致的。家长与孩子的关系模式不改变,再好的手机管理方案也不起作用。现在的家庭关系模式的本质是什么?一方面,家长对家庭关系的认识,还停留在乡土社会时期形成的传统家庭教育观念上,家长靠经验来教育孩子。但是,经验作为一种教育权力,其适用范围是封闭的、稳定的乡土社会,一旦脱离这样的社会环境,经验作为教育权力的效用就会降低,甚至失效。另一方面,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开放的、变化的世界,孩子接受新信息的渠道比家长多,接受能力比家长强,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往往超过父母,这个时候,如果父母依然依靠经验的教育权力进行强制性地要求孩子不用手机,必然带来冲突。
然而怎么办?转变家庭关系,从依靠经验教育转变为通过契约进行教育,将家庭变成一个成长共同体,家长对孩子有要求,孩子对家长也有要求,通过商量达成契约,按照契约执行,甚至可以轮流执政,不按契约执行的,家庭成员可以要求执政官下台。这样,不仅可以使孩子学着适应未来的社会,还可以锻炼其领导力,组建或者融入新的团队,一起去创造。
帮助孩子理解家长是没有用的,有用的是帮助孩子与父母之间建立基于契约的家庭关系,解决手机问题仅仅是一个解决家庭问题的契机。为了帮助孩子学会合理使用手机,家长也是下了狠心的,有的家长同意戒烟,有的家长同意一个月最多喝三次酒,有的同意早回家,有的同意一个月不吵架,等等。从家长的决心中可以看出,手机问题给家庭关系带来的影响程度。
综上,处置手机的办法有三个层级:第一级,限定孩子使用手机的时间,并进行监控,这一层级基本无效,除非家长动用惩戒权;第二级,制定手机挑战方案,激发孩子战胜自我的主动性;第三级,改变家庭关系模式,由教化模式转向契约模式,把家庭变成一个成长共同体。
人可以完全不使用手机么?不行!但可以在一定的时间段内不使用。完全不使用手机,才可以让心灵完全脱离虚拟世界,回归现实生活,才能高质量地陪伴家人;才可以真诚地面对自己,找回失落已久的孤独;才可以进入深度学习模式,从碎片的镜像中清醒过来。干老师在向世界赠予了他的创造之后,又从朋友圈消失了,我想他一定是在深度钻研,在进行新的创造。当他下一次从朋友圈出现的时候,一定回给这个世界带来他新创造的礼物。
扔掉手机,深度学习与创造,我们要不要也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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