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丫本来是个纯朴的女孩子。
在小丫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遭到了表叔的性侵，那时候的小丫没有感觉受到多大的伤害。她不知道这是一种让人深恶痛绝的事情，因为她只有在表叔这里才可以像个人一样的活着。而在家里她只是个拖油瓶，妈妈和后爸就把她当成扫把星。
“你爸爸是你不到两岁时，到鱼塘里救你才淹死的！”
这事儿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只有表叔肯把实话告诉她。从什么时候起表叔对她动了别的心思，小丫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她从来没有怨恨过表叔什么，一直到表叔进山里去伐木被大树砸死，小丫才觉得她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她每天都怀念同表叔在一起的日子。
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小丫长得越发水灵了，一双甜甜的大眼睛，红淫淫的唇。适龄和不适龄的男人都喜欢多看上她两眼……可是屯里的乡亲们仍旧说她是个扫把星。
“这丫头的表叔也是死在她的手里……！”
“不为了这个小婊砸，她表叔也不会去伐木。”
小丫到了（Iiao）也弄不明白，表叔为什么要为了她去伐木，她总想知道理由……日子就这么熬着。
一直到邻屯的生产队会计的老三托人带来了彩礼，她才悄然无声地嫁到了日本。如果在当地的话，她是找不到婆家的。名声太坏！
小丫对这一切都是懵懵懂懂，好像是明白又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一个偏远山区的女孩子懂不懂也都是身不由己。更何况小丫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的时候……就已经被定性为扫把星了！
这好像是偏远山区女人的命运。
小丫是个认命的女孩子，她没有任何反抗命运的勇力。不论是待她如己出的表叔对她做出的龌龊行为，还是屯里的生产队长趁白天无人时对她的侵入，她都逆来顺受。不仅没有反感，反倒觉得他们是看得上自己。说心里话她一点都不记恨他们……可能只有他们给过她真正的欢愉。
在日本，小丫像飞出了牢笼的小鸟，每天意外的快活。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也不识几个字，可是日语学得很快，在渡边家的十几口人儿里她的口语也算是较好的一个。在工作的地方她也最受欢迎，男同事们都愿意和她搭个话儿，就连女同事们下班喝酒也都愿意拉着她。不论是泡酒吧还是去居酒屋，只要拉着小丫一进门儿，出钱请客的男人就会很多。这一点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小丫也是越喝越聪明。她的日语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姑娘听说话就跟日本人一样。”
小丫经常听到日本人这样夸她，小丫很不以为然。日本人怎么了，日本人就高人一等吗？遇到这样夸她的小鬼子，小丫就会想尽办法掏空他的钱包。
“让他醒酒以后，就后悔认识我……”
小丫不无得意地说。
“哈哈……”
在这种场合时女同事们都玩命的配合她，整个店内都会变得热气腾腾。而男人从来不知改悔，每天特意在酒场中寻找小丫的男人还真不少……小丫觉得很得意。
小丫的男人是个海员，更主要的是“他是个只喜欢男人的男人”。
这一点渡边家里的人都知道，只是不敢对外宣扬。秀子都被蒙在鼓里，因为她也只是个外人。
秀子的男人在断了了外面的念想以后，自然而然地和小丫搞到了一起。据说也有三弟委托的成份，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谁也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而已。渡边家里的人都不想让小丫离开，这到底是块遮羞布。所以对老大和小丫的私通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谁也不想去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当然这事儿只有秀子不清楚。
秀子无意中的捉奸在床，撕破了这层几乎透明的窗户纸，双方都无地自容。最后暗中达成协议，从此东西两分，老死不相往来。
小丫回国养伤去了，紧接着就嫁给了内地的一个土豪。听说好像也是外室，小丫只是土豪狡兔三窟的一个洞儿而已。小丫似乎很满足，到了日本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至于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的事儿，她从不在意。小丫最清楚男人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已经是个经历过大场面的女人了。
经常出没鱼菜市场的中国人都知道小丫的那点儿丑事儿，可是这好像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形象。和她主动来往的男男女女更多了，男人和女人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男人可能想“这样的美人更容易上手”，所以每次都大把的花钱玩命地吹牛，幻想着一夜之间的欢愉。小丫十分得体的把握着分寸，总让男人觉得快要到手了快要到手了，关键时刻却会出差头。
“唉，这个女人挺费银子……！”
男人们都哀叹，却又乐此不疲。
女人大多是前来取经的，当然不是出轨的经验。
而是如何可以钓上个大土豪？
“大的没有小的也将就”
女人们都会七嘴八丫的热烈交流议论，心里都是滿满的对金钱的渴望。这些女人的眼睛里仿佛都燃烧着熊熊欲火，像野兽一样互相对视着。
小丫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几个大字不识的山里女人会被推崇为老师。
她都有些飘飘然了！
说实在的、对于今天秀子找到头上来她还是有准备的，认真的想一下这也是自己有意而为之，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是你渡边家全员布下的陷阱，到头来却只让我一个人顶缸……把屎盆子扣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太不仗义！
自从出了渡边家家门的那一天起，小丫就决定了。
“我和你们渡边家死嗑到底。”
小丫离婚不改姓，并且继续同秀子的男人暗中密切来往。每次不把这个男人抽干瓤了她是不会放他回家的，就连秀子过生日那天都没放他走。秀子毕竟是太忙了，她自己都忘记了生日，让男人轻易的逃脱了。可是到底应了那句话：
“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
秀子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小丫还是慌了。她觉得自己虽然不欠渡边家什么，可确实在秀子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尤其听说秀子也不知道三弟的内情时，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但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他有些时候让她想起了表叔曾经给她带来的很多安慰......小丫知道自己离不开男人。
这是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的习惯。
她害怕孤独！
看着秀子扬长而去，小丫心里升起无限的寂寞。
“唉，都是女人，何苦如此为难女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要好好的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了，她甚至渴望要个孩子，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孩子。
走出了鱼菜市场，明晃晃的太阳晒到脸上，小丫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身后竟然传来一连串的喷嚏声……小丫的心情开朗起来。
“哈哈”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想想过去身不由己的日子，小丫由衷的笑了。
“我已经没有理由不高兴了！”
小丫使劲儿的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像公园笼子里关的太久的老虎，“轰”的狂吼一声就窜了出去。
小丫把烦恼都抛到了车后，随着排气筒的一股青烟飘散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小丫笑了。
（未完待续）
老顽童讲故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