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峰,杨辉那个案子你先移交给老赵,现在我要你马上去带人去处理另外一起更家紧急的案件。”一大早刑峰刚进楼大门便被马局逮到并拉到了办公室。
“马局,杨辉的案子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它很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肇事,我怀疑是故意杀人,甚至是有预谋的买凶杀人——”
“这是命令,马上把手头的资料全部移交给老赵,你现在马上赶去和平区浅水滩扬水站,那里有一起十万火急的命案。”
“命案?”
“还不是一般的命案,是记者比我们警察都提前知道了的,已经舆论发酵的命案!”马局说完便将一张报纸递给刑峰,“今早刚刚有人报的案,竟然有记者在早报上就已经做了大幅刊登,真是岂有此理!”
“这帮混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知情不报先登报,这个记者——”
“先不要管这个记者了,今天我一大早就被市长电话给叫醒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破案,堵住那些好事之徒的悠悠之口。”
“我知道。”
和平区,靠近浅水滩水库的扬水站旁一个山洞里,匆匆赶过去的刑峰带着爱过、孙莉、王顺以及钟刚等人正在勘察现场。
“死者一男一女,年龄二十五岁左右,均是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还有,他们的衣服都被脱光了,身上有多处瘀伤。女死者死前曾多次遭受一名以上嫌犯的性侵以及性虐待。初步判断,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两名死者都是被杀之后再被装到编织袋里抛尸到这里的。”
“现场有嫌犯的线索吗?”
“采集到四组不同的脚印,包括编织袋上的指纹,都已经传到刑侦科了。”
“有人来认尸吗?”
“附近的村民都已经通知到了,目前还没有人来认领。”
刑峰看着满身淤青伤痕累累的两名年轻死者,眼里冒着寒光对法医说:“现场勘察完毕后先把尸体带回警局。王顺,钟刚,你们两个跟我去调取最近的监控。”
三个人没走多远,王顺就接到了电话。
“和平菜市场一个出租屋的房东有人报案,说一间房子的租客和他新婚不久的媳妇突然失踪了,而且在其居住的房屋内发现了血迹。”
“马上走!”三人上车马不停蹄朝和平菜市场赶去。
出租屋外提前赶来的社区民警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附近不明真相赶来凑热闹的吃瓜群众围了不少。
“刑队你来了。”一个当地民警走过来,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十岁的大婶,“这位是这个出租屋的房东,就是她报的案。”
“爱国孙莉,你们先去现场看看有什么发现。王顺钟刚,你们去查看一下附近的监控。”刑峰说完对房东说,“大婶您好,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好的,警察同志。”大婶显然有点慌,不停搓着手,“是这样的。这两个小年轻是一对刚刚结婚不久的夫妻,从附近的费县进城打工的。他们半个月前刚刚租了这间屋子,听他们说俩人都是在纺织厂上班。这两个人平时都挺好也挺有礼貌的,还时不常给买点水果啊啥子东西送给我,也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这不是昨天我儿子从新疆给我邮了点那边的土特产,今天一大早我就想着给这俩夫妻送点过来尝尝鲜,没成想敲了半天门没反应,结果一推门就开了,根本没上锁。我进去一看,里边也没人。但是地板上,床上都乱七八糟的,像是遭了贼,床上还有血迹。我一看这情形就有点害怕,给他们俩人打电话也没人接,这才赶紧报了警。”
“出租屋内有监控吗?”刑峰问。
“没有,那是人家的私人空间,谁都不乐意装监控的嘛。”
“你有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有。我报警之后就给他们家人打过电话了,他们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
“好的,谢谢你。”刑峰转头对民警说,“走吧,我们去屋里看看。”
屋内很凌乱,一个四十多平的小屋子,外边小客厅内的桌子上杂乱的摆着锅碗瓢盆,和吃剩下的一堆火锅残渣,几个酒瓶子都是空的。桌子和地上丢了十几根烟卷,还有空了的几个烟盒。
皱巴巴的沙发上有一截绳子,还有一个塑料袋。
进到卧室,一张大大的婚纱照挂在床头的墙上。男的小伙子笑得很开心,漂亮的新娘紧挽着丈夫的手臂洋溢着满脸幸福。床上被褥摊开着,有一些零散的血迹。
这个时候爱国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对刑峰说:“刑队,现场排查取证的的已经差不多了。目前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起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这个婚纱照上的俩人就是我们早上在山洞内发现的两名死者。他们的身份证都找到了,男的叫赵汉阳,二十六岁。女的叫于欢,二十四岁,都是费县人。这俩人去年腊月刚结婚,今年春节来到市里边,在北国朝阳路的鸿钧纺织厂打工。这个出租屋是他们在二月风刚刚租下的。”
“通过现场勘察,以及在山洞内的尸体的初步检验发现,这两名死者都是在这里被沙发上的塑料袋套头窒息而死。女死者生前被多次性侵和虐待。男死者双手的勒痕显示他应该是事先被人控制,反绑双手之后在沙发上一直目睹了歹徒行凶的整个过程。”
“死者身上的银行卡、首饰、都不知去向,而且室内的抽屉橱柜都有翻动过的痕迹,很显然都被人拿走了。我刚刚给银行打电话核实过了,昨晚凌晨十二点零五分,死者的银行卡在附近的邮储银行海洋支行有过一笔一万一千元的取款记录。我已经让他们帮忙把监控送到警局了,等会儿我们回去就可以查看,应该可以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刑峰听完没有说话,而是从卧室回到客厅,再回到卧室,来来回回走了三次。
“现场没有博斗过的痕迹,所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劫强奸杀人案。”刑峰说,“歹徒应该是事先就躲在屋里,趁二人开门不备挟持死者。在鸿钧纺织厂上班,那么俩人的下班时间应该在八点左右,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时间,到家在晚上九点左右。他们推门而入被歹徒挟持,然后先是男子被威胁交出了现金,银行卡以及密码,然后就被一直控制着。这期间他目睹了自己的妻子被人凌辱的整个过程,还不止一次。而另外一边,妻子为了自己和丈夫的性命不得不委曲求全,配合这几个畜生。然而这些并没有让这帮人停手。他们还在抢劫强奸之后不但没有走,还在半夜去取了钱,当着死者的面买了菜做了饭喝了酒。这还不算完,他们在之后继续对女死者施暴,让他丈夫就这么看着。直到他们觉得心满意足了,这才用塑料袋杀死了一直妥协希望能够活命的这两个新婚夫妻,抛尸到市区外的山洞之中。”
刑峰一点点的分析完,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爱国和孙莉看着刑峰逐渐收缩成黑点的瞳孔,知道这一次不论杀人凶手是谁,都绝不可能有好下场。
“刑队,小区大门口的监控昨晚被人破坏了,所以并没有拍下什么有价值的影像。”王顺和钟刚从外边进来报告。
沉思片刻,刑峰沉声道:“这里采集到所有物证马上送到刑侦科。王顺钟刚,你们两个把附近所有监控,包括海洋支行的,全部调取出来送到局里安排人仔细查看。爱国,你跟我去周围的当铺还有首饰回收店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顺便留意附近看到的一切有可疑行径的人员。孙莉你留下一个人等着受害者亲属。”刑峰说完大步出了出租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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