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坊茶楼,莹莹呀呀的全是茶客高谈阔论,外面的大路让正午的太阳照的正热。马车走过,尘土飞杨。
“各位听说了嘛,昨天长安城死了个戏子!”绍五爷向来是个大惊小怪的主,人传他在茶楼的闲话,比唱曲的唱的还好听。
“唉,就昨天下午,死在越王府里,正唱着戏,就自己抹了脖子。”
“哟!”绍五爷被抢了风头,也不生气,直往这瞧来,“周先生消息还是灵通。”
“这是怎么个事?五爷,快说说。”这两人一唱一和,茶馆里的人都起了兴致。
“还不是越王府的那小王子。前两日,皇上召越王去北边巡查北疆,这说是巡查,还不是去打仗。”
“越王就想带着自己那小儿子,让他立点战功,将来也好承自己的王位。可那小王子哪里敢去,打小看花逗鸟的。何时见过那刀光血影。”
“这和戏子有什么关系,五爷你莫糊弄我们。”
“你猴急什么,这不得从头讲才讲得清楚。”
“那小王子和花萼楼那个唱曲的一直有点什么干系。半夜跑去找人喝酒诉苦。”
“然后呢?”呜呜泱泱的茶馆突然安静了,一个个都竖着耳朵。
“哎呀,那小王子怎的能跟人说自己是怕了这打仗呢。”周先生接过五爷的话头。
“便跟那唱戏的姑娘说自己莫是怕了出征,只是怕这为社稷丢了脑袋,再听不到小娘子的曲了。兴许是酒喝多了,又夸下海口,宁不去承这王位,也要留的脑袋娶这戏子填房。”
“嘿。”喝茶的一众,脸上各有神采。
绍五爷又接上话,
“唉,这越王爷哪里知道他儿干的这些龌蹉事,还想着给他儿鼓勇,请了戏班来家里比武唱曲。”
“你说好巧不巧,正请了花萼楼。昨天下午未时刚过,正唱到霸王悲歌。”
“王府上下都在呢,据说越王爷当时正给他儿鼓勇,却听见台上唱完“虞兮虞兮奈若何?”便没了动静。眉头一皱就要发火,结果一抬头。”
五爷扫了一圈,伸高了脖子,故作神秘。
“然后呢?然后呢?”茶客正在兴头上,哪受的了这个,“五爷快讲,莫要消遣我们。”
“结果一抬头,看见那唱曲的,正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家儿子。”
“小王爷是好男儿,应修罗场里扬名立万,莫要为了奴家一个小小戏子坏了前程。”
说完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短剑,当场就抹了自己脖子。
据说血喷出去一丈高,把下人都吓傻了。越王爷气的当场摔了杯子。
“这唱曲的还真是个忠情女子。”茶客们一阵唏嘘。
“谁说不是呢。”绍五爷也应和着。
“呵,要我说就是个傻子。”周先生一拍桌子。
“不过是信了个假霸王,自己当了回真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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