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静静坐在茶桌前,泡上一壶久违的铁观音,碧绿碧绿的汤色,纯浓馥郁的香味,瞬间散发于口齿间,绽放于心田,让人胸中舒畅不已,便也一扫“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怅惘,一头又扎进了大家小书里。
续又阅读金性尧的《闲坐话诗经》。读着读着,竟似又遇见了像曹雪芹那样,为女性代言的男作者。
他会对朱熹等大家对女性的曲解感到可惜,也不愿苟同,不少细节透露着他对女性的欣赏和赞叹,同情与怜悯,“无女性即无文化、无艺术,无女性,美学史便显得苍白。”
《诗经》中作品,很多与女性有关。有歌颂美丽爱情的,也有很多抱怨吐槽的。几千年过去了,似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卫风》中《氓》这一篇,平时遇见得比较多。跟《谷风》一样,是一位弃妇的自白。古时候的女人,遇到渣男了,便唱出来歌曲,表达心中的郁闷。如此传唱,竟跨越几千年。
今日便分享这千古名句,“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它的前一句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我想当今之“士”,最有代表性的人就是林生斌了。
他很快从悲痛中恢复又重新开始,而那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呢?想来竟让人悲凉不已。
金性尧在文中引用了钱钟书《管锥编》中引用斯达尔夫人的一句话,“爱情于男只是生涯中一段插话,而于女则是生命之全书。”
虽不绝对,但大多如此。婚姻里,也许爱情早已转化成了亲情,也无外乎如此。所以看通透了的女人,皆更懂得珍惜眼前,不必奢谈永远。
诗中的女主人公,也不是恋爱中人了,“三岁为妇,靡室劳矣。”信誓旦旦,被无情抛弃,要被家暴,真是痛心不已。当初的那些“言笑晏晏”,回头想来都是无言的讽刺。
女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于是乎相对三媒六聘便随意了些,主动了些,可却被欧阳修、朱熹这种大家称为“淫女”。
心中不免泛起悲凉,正如昨日写母亲“课子”。从搜索引擎中,好奇翻看“课子”图,画像中竟全是儿子,不见一女。细思极恐,若是生在古代一般人家,哪有平等的教育机会啊。
“女子无才便是德。”林黛玉明明饱读诗书,初入贾家也只能说自己“只认得几个字”。李清照的特立独行,有了赵明诚这个宠妻狂魔,才有千古名句流传后世。
数千年后的我们,读来仍然心有怜悯。
古代的女人真是不容易,如今的女人好不容易有些自由了,可骨子里还是难以摆脱。这是题外话了。
如今恋爱自由了,但分了手,离了婚,往往男的很快可以再找,但女人拖儿带女,很难再重新开始。
女人们“为人妇”“为人母”后,大多更是终日忙碌,又工作又顾家,也个个都是超人,也都是陀螺。
“父亲:离异失联”。女孩子表格中这四个字,一眼便看尽了个中心酸。
她小心地解释道,父亲与母亲离婚了,联系不上父亲了,连身份证号码都不知道。
可上学读书,当兵入伍,还是得要填父亲的信息,要调查父亲的背景的。
多半是女孩的母亲伤心透顶,不愿意再去联系那个负心汉,或者不想给对方探视的机会。孩子无奈便填上了这四个字吧。
表格中没有填继父之类,说明母亲没有再嫁,一个人养着孩子,非常不容易,可能心中也有些怨气吧。
孩子未等毕业,便申请入伍,也许是给母亲减轻负担,也许是逃离负面情绪下的母亲。总之我在心里暗暗希望孩子能顺利进入军营。女兵虽也辛苦劳累,但必能独立自主。
如今的女人,独立自主,便成了一种“说”。但大多不愿意放弃儿女,便又是“不可说”了。很多离婚的人,问起感受,几乎都会说,“终于解脱了”。可几乎过上一阵,都会体会到更大的辛苦,但即便心中有怨恨,也再无处可倾,只能默默咬紧牙关,独自撑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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