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伟的手恢复后,继续回面粉厂上班。小张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就像不曾来过。他受伤的手指有些僵硬,干活速度不比从前,但却给人感觉变得更加沉稳。幸运的是,他的师傅没有食言,开始教他修磨面机。这让他心里充满感激。
小王就是这个时候进入小伟的生活。小王是小伟邻村的一位姑娘。早在小张之前,有人给他介绍过。当时他正和小张热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媒的人。现在,说媒的人再次登门,她说自己是受了小王的托付。
小伟心里放不下小张,想再次拒绝。他爹和大哥都劝他先见见人再说。他只好硬着头皮,与小王见了一面。
小王给小伟留下的印象不错,容貌秀丽,腼腆矜持。她的话不多,认真地听他说的每一句话,这一点让他感到舒服自在。
2
小兰的孩子快落地了。梅准备送给孩子的鞋子也做好了。她查看了一下罐子里的鸡蛋,已经攒了大半罐了。她心里感到一丝轻松。不仅如此,弟弟小伟不但当上了面粉厂的修理工,而且对象的事也有了眉目。
梅这几天感觉自己老是犯困。起初,她以为连阴雨的缘故。直到她干呕了好几回,她才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是再次怀上了。
晚上,梅把这件事告诉了丈夫阿文。阿文喜出望外,高兴得像个孩子。他便开始自顾自地憧憬,要是这胎生个儿子,要给孩子取什么小名大名,将来干什么工作,怎样把这件事告诉女儿欣欣等等。
梅打断阿文的美梦,忧愁地说:“这一胎我也想要一个男孩。原来我知道咱爹这样盼着,没想到你也是同样的心思。欣欣他爹,你说这胎要是还是个女子,该咋办?”
阿文敛住笑意,慢悠悠地说道:“欣欣他娘,你想多了。我给你说过的,生男生女由男人决定,你忘了?咱爹是爱孩子的人,你甭乱想了。”
梅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最近老是梦见刺梅花,看来这回十有八九又是女娃娃。”
阿文笑着看着梅,得意地大声说:“女娃娃也好着哩,等我们老了,有吃不完的点心。”
3
按照月份,英子的预产期要比小兰晚一个月。虽说现在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英子却时常感到肚子疼,时而不规则性出血,这让她和祥子总是提心吊胆。这段时间,除过解手,祥子基本上不让她下地。
英子感觉自己度日如年,就像捱日子一样。她的情绪很低落,祥子总在耳边安慰她。每过完一天,祥子总会笑着告诉她,他俩又离目标近了一步。
就这样,生生地捱了二十多天,英子于一天清晨生下一个瘦弱的男娃,就像一只小猫,就连哭声也细细的。
梅去看望英子。她觉英子像变了个人一样,说话柔声细气,原来的大嗓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梅打趣英子道:“生个孩子,你变得这么温柔,我都快不认得你了。”英子轻轻一笑,慢慢地说道:“不温柔不行啊,这个小东西睡觉轻。我打个喷嚏都会惊着他。他要是醒了,就会没完没了的哼哼唧唧,我真的是怕了。”
梅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他比欣欣乖不少。欣欣小时候的哭声简直是钻人耳朵一样,你见识过的。”
说完,两人都笑了,又不敢高声,只能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对方一个劲儿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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