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俗世里的我们,总是无法摆脱欲望对心灵和行为的控制。而这欲望由最初的想拥有变为永久的占有。而凡事总是符合天道,物极必反,水满则溢。当正当的欲望化为不可遏止的贪欲和占有欲时,最终就会失去更多,包括卿卿性命。而我们生命中的正常状态应当是对美好事物抱有的一种欣赏,美的东西,一旦拥有了,甚至产生了不可遏制的占有冲动时,美就不美了,反而会令人作呕。我想,请在生命的途中,把遇到的美化作欣赏,比如路边盛开的牡丹,请别选择采摘,欣赏它的怒放,别把它的美占有,否则它会早亡,你也会失去对牡丹本有的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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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某地当市长的东子突然周末回来了。本以为我放寒假了,可是依旧补课。晚上在我家吃饭的时候,我就没有多喝酒。他独自喝,我听他讲述着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其中他说到他的副手,常务副市长兼开发区主任的老杨,今年成了他们市里最大的老虎,被双开,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老杨,今年58了,还有不到两年就要退休了。可是在最后被双开,还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真是晚节不保。老杨混了一辈子,才混了一个副厅级干部,本来打算在老杨退休之际,转调市人大或者政协,给个正厅级。可是人的贪欲和占有欲害死人。据调查,在老杨家里发现了三床箱的人民币,估计在几千万。他的日记里写到:
我越来越害怕退休,怕退休后失去我现在拥有的权力,权利,正因为怕失去,故而我渴望一种平衡,而弥补这种平衡的就是钱。我内心知道,我要这么多钱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且还会给我带来麻烦,甚至死亡。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每天晚上睡觉前,我喜欢打开床箱,看看整齐的厚实的人民币,我的心就踏实。然后睡在上面,我的梦中就有无限的尊崇感。退休前我努力一辈子,为了权力,我退休后,我将用着金钱来满足我失去的权力,还有尊严。
东子给我讲述老杨的时候,惄焉如捣。东子自顾自地喝了一大杯红酒说:“哥们,你知道吗?当看到老杨被纪检委的人带上车的一刹那,我竟也萌生退意,觉得人生到底在追寻什么?到底又是什么在作祟,害了老杨?权力?金钱?不,是贪欲,是对权力的占有欲,对金钱的占有欲。欲壑难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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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子喝得略有迷糊的时候,继续讲着他的事。
哥们还记得我给你讲过我的故事吗?我扪心自问,我是个好官,我从未贪过钱财,我也努力地为百姓做事。可是我怕。我怕的不是我因为作风而丢了工作。而是怕我失去她们。我深爱着我的妻子小佳。可是你知道,我和晶、兰都有过关系。尤其是放不下兰。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事阅历的丰富,我越来越发现我对小佳、晶、兰都不是爱,我口口声声说着我爱她们,可是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对他们都不是爱,而是占有。
妻子小佳是我大学同学,那个时候,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级人物,不但是美貌,更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当时追她,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觉得这么美貌有气质的女子,我一定要拿下。然后展开攻势,在成功的那一晚,我回寝室,在宿舍吹了半夜,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虽说后来,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有了很深的依赖感,但这种爱是亲情的感觉。说实话,不是小说中的那种怦然心动。
而晶、兰的出现,以及以后的关系,都是我结婚后的事。用道德一词来说,就是不道德的。尤其我作为高级干部,更是不应该。可是事毕竟又发生了,我该怎么办?后悔有意义吗?
晶,美貌自不得说,更重要的是冷艳。而作为男人,雄性荷尔蒙激素的重要体现就是征服。如此冷艳的女人,怎么能给别人?我一定要占有她,她将属于我。就是在这种奇特心理的作用下,我完成了对她的占有,而她先是去了香港,后移居华盛顿。而我们现在基本成了陌路人。
兰,更是让我痛心。我对她由开始的欣赏,转为爱恋,到最后的占有。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功感,比我在三十岁那年当上最年前的县委书记还自豪,还成功。可是当我占有后,我的失落感也是与日俱增的,占有了又能怎样,又不能光明正大的一起生活,每一次的约会,就像是做贼一般,我堂堂市长,约会就如同老鼠一般,总是在阴暗的角落,还怕有猫出现。心惊胆战。而对兰,也产生了深深地愧疚,是我,导致她三十多还不能结婚。彼此的占有欲望,在激情过后,总是有着透彻心扉的凉。不知当如何是好?
宏子,哥们,你不要看我一天在人前风风光光,哥们我痛苦得很。我悔恨我啊,我作为一个动物,我是成功的人,我作为一个人,我是失败的动物。我最近也慢慢想通了,人啊,对待所有自认为美好的东西,值钱的东西,请别动手,用心去欣赏就好,千万不要占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表面上看是失去了,实际上你却赢得了未来的心安。
我们每个人都一样,在心里有可能装着很多的美好的人或者事,但是人毕竟是社会中的人,是社会中的人,就得受到社会的法律和道德约束,孔子不是说过吗?克己复礼曰仁。是啊,要克己。如此,这仁,不仅仅是对别人的,更是对自己的,对自己的……
东子在昏昏沉沉中睡去,我给他盖好被子,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想着自己的欣赏和占有,想着想着,冷汗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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