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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与弟涛2009年4月于兰州桃花节游仁寿山》
何谓仁寿山?李耳竖像前。
流水响淙淙,春光独暄妍。
绿荫隐少年,山腰看花田。
十里桃花林,风情满小院。
我仍记得二十五年前上学前班第一天的情景,姨母提前为我与弟涛扯布做了书包,并且安排我俩同坐一桌。
六年后,我们再次做了同桌。那时他家商店在邵寨街道已然安家落户了好几年,他将商品上的“热带鱼”标签小心地取下来,也递给我几个。我把它们撕开,紧紧地贴在语文课本书页上。
有一次,他在书包夹层摸到了前些年不小心“遗落”的钢笔,一边想方设法取将出来,一边喜出望外地给我讲这个缘故的由来。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分到一个班,也再也没有当过“同窗”。
二零零九年,我们联系上了,相约会面。兰州安宁有点类似于上海青浦,我指的是不在老城区,而在郊外,原生态保存完好,环境清幽。还记得在寝室见到他的时候,他刚买了笔记本电脑,屏幕界面是网游“诛仙”的宣传画:一个戴着“巫师帽”的老者,正蹒跚在通往遥远高山顶部的一条羊肠小道上,回头看,树木葱郁,鸟语花香,江山无限,天地广阔。
第二次,我们一起游览了仁寿山。彼时兰州市桃花节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无数达官显贵驱乘宝马香车迤逦而来,在农家小院的梨树底下频频举殇,逍遥快活。抬头看,山腰处,桃红柳绿,流水淙淙,无数游人身影时隐时现,爽快笑声遥遥远远传来。
再后来,正如杜甫《月夜忆舍弟》里说的那样:有弟皆分散,但却没有达到那种兵荒马乱的程度:无家问死生。
有一年,我在兰州上工时出了事故,左边肩胛骨骨折,肺部出了点小问题,其他别无大碍。他听到此消息后发了好几条信息安慰和劝勉我。谁能想到,在此之前,他经历过比之更为严重的事故。
那次我去看他,正好原先二班的同学带着水果、营养品前来探望。坐在凳子上,我看着他腿外面安装着钢卡子,听说里面还打了钢钉。我看着极其惊心动魄,痛彻心扉,不忍再看。观其面上神色,仍旧谈笑自若,暗暗惊叹、服气,同时隐隐明白:只有经历过大起大落、大灾大难,才能大彻大悟、大慈大悲。我不由得背过脸去,泪珠儿便滚瓜一般落了下来。
前年秋末冬初,其子满月小宴,我受邀参加。看着婴儿熟睡在襁褓,只得感叹岁月之力量何其大也。
有些人走着走着,越来越坚韧,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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