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见光明的日子里,过着自己的日子。
吾村东头住着一个失明的老奶奶,家家户户住着水泥楼房,她守着那座老屋子,两只猫陪伴着她,年复一日,日复一年。岁月流转,沧桑布满了她的脸庞,满头银发,伛偻着腰,拄着拐棍儿。
老屋·盲人奶奶她并不是天生失明,在那个年代,家境贫寒,眼睛得了病,没有钱医治。后来,嫁到了这个村。小时候,我喜欢跑到她家里坐,不想上幼儿园,每次都被我爸爸找到,押送着我去幼儿园。她的儿媳,冬天上街,卖辣椒,染了风寒,很快就走了,留下一个八岁的孩子。他的儿子在县城里找到了工作,外出打工。老夫妇俩照料着这个孙子,儿媳妇走了,孙子的外婆家断了联系。对这个孩子也没有过多管教,爷爷好赌,卖粮食的钱往往输掉了。家里的几亩地,没有好好打理,薄收。
时光荏苒,村庄安稳,岁月吹拂了四季的田野。老屋前种了些青菜,韭菜,杂草丛生,很少打理,蔬菜生机勃勃,自由生长。墙边堆着草垛。晾衣绳上挂了些衣物,老奶奶摸索着,在泔水桶里洗碗。奶奶看不见,做的饭不太干净,孙子常常闹肚子,吃了吐,吐了吃。远处烟囱里飘起缕缕青烟,烟雾缭绕,煮午饭了。她的孙子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倒也健健康康成长,成绩不好。初中毕了业到他爸爸那儿去了,到一家餐饮店里学徒。老爷爷依旧赌,没钱的时候,坐在屋前,抽着旱烟。风拂过这座老屋,墙壁上斑驳,生着青苔。他常到田里去望望,粮食卖了钱,去赌。
前几年,老爷爷走了。儿媳,丈夫都挂到了墙上。日子总还是要过的,老奶奶没有过度伤心,像平常一样。村庄安稳,世事安好。也许是对孙子过度疼爱,孙子每回回来问她要钱,她东拼西凑,不惜满庄借钱。有了钱,孙子走了。村里的人都说她孙子,孙子不成材。她借的次数多了,村里人也就不借了。老太太喜欢到她家坐坐 ,闲聊家常。这座老屋是老一辈人交流的中心。那两只老猫,安静地吃着残羹剩饭,猫儿不嫌贫苦,陪伴着她。
老屋·盲人奶奶 老屋·盲人奶奶时间匆匆流逝,岁月经年。老奶奶的年纪也大了,孙子回来,奶奶借不到钱,不打等,就走了。听盲人奶奶说:“她的孙子在外打工,已经辗转了几个城市”。村里人都说她的孙子是个游荡的主,她从不说孙子的一句不是。我觉得她的孙子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孩子,没有人们说得那么不堪。不知道,现在的人心是怎么了,村里的人用金钱去衡量一个人。“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老奶奶的儿子常常托送点儿吃的,给她的老母亲。村里的人不同情她,没有人给她送吃的,说她懒。一个失明的老人,做事儿本就不容易,国家对残疾人提供生活的保障,每月,村支部给她送来700元。
盲人老奶奶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她的心是明亮的。她洞晓世态炎凉,人如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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