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葵
《四个春天》是导演陆庆屹用1500元为自己的父母拍摄的一部纪录片,取名《四个春天》,大抵是因为取材来自4年间导演春节回家探亲所拍摄。
很难说清楚影片具体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它甚至并不连贯,是一些细节的堆砌,是一些生活的碎片。
可仍然会被触动,因我是工作日去看的,所以整个场算上我也就七八个人,时不时会有笑声和女生压抑的抽泣声传来。
像制片人赵珣说的那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那是一种中国人非常能理解的情感,一个一个东西放在一起,我们的情感自然就达到了。”
《四个春天》,平静自有万钧之力镜头里的父母真实、纯粹。
母亲忙着儿女的年夜饭,浇花喂鱼,不时哼起从前的歌谣,踩着缝纫机为孙子准备虎头鞋,虽然儿子还没有结婚……勤劳、乐观的生活态度,颇有感染人的力量。
父亲热爱拍摄,热爱乐器,也与母亲和着年轻时的歌谣,爱写对联,还在电脑上学习数字剪辑,于平淡生活里活出一份田园的诗意。
《四个春天》,平静自有万钧之力还有屋檐下的燕子,邻居送来的腊梅,田里插秧的乡邻,耕种的牲畜,欢笑的孩子……将旧日生活的画卷缓缓铺在人眼前,它们熟悉而遥远,拨动着你心底经时间发酵后,关于故土的那片柔软。
《四个春天》,平静自有万钧之力镜头也没有避讳生离死别,姐姐的病重离世,让影片陷入一种灰蒙蒙的气氛里。眼睁睁看着一个爱笑、爱跳舞的姐姐,因为生病,脸色蜡黄,嘴唇起皮,可仍然对着镜头比出“耶”的手势。那份乐观定是遗传了母亲。
导演也记录了葬礼,没有嚎啕大哭,礼乐唱着丧歌,古老而厚重,诉着对生命的怜惜与尊重。
但生活仍要前进,下一个春天还是会来,时间不为谁的悲伤停留。父母是最难过的吧,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仍会在餐桌上保留姐姐的碗筷,为她的坟前种上满山坡的花,插一枝长青的竹叶,素布迎着风飘扬。
数年间,镜头下的父母也变老了。母亲开始担心自己死后,老伴如何一个人面临空荡荡的家。
她去山上采药,说要更爱惜身体,要多陪陪父亲。
我喜欢影片里的一个镜头,父母坐在一起,母亲说“你看风又来了。”下一幕是窗前,随风摆动的绿叶。
于平静处,诗意尽显。
《四个春天》,平静自有万钧之力影片没有剧本,镜头不被干预,甚至最初的拍摄都是粗糙的。105分钟里,导演把最平淡、不加修饰的生活本身搬进荧幕里,于细微处看到生活质感。
全片没有刻意的高潮,包括姐姐的死,镜头也很冷静克制。
可以说,影片将平静发挥到了极致。但平静自有万钧之力,它撬动了观影人的心门,回忆和共鸣汩汩流淌,也在某些瞬间看到了自己生活的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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