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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的变成红的,绿的变成蓝的,云才变成小细雪,下在棉衣的肩上化作水不见了,只留下不被注意到的一丁湿点。地上还没积雪,雪离地还有一米就化了。所以也不在意,只觉得手脚腿湿冷浸进去似的,和下次记得打伞。行人走过那里就算了,另淋别处的雪。
可那块雪还依旧在下着,一点点飘落下来,在那一块40鞋码空间挤着越来越密的小细白色,细得你可以不用察觉。平视觉得落下速度很平常,可是如果你站那里仰头向上望它,会发觉它速度很快,你眼睛根本跟不上它,它变大许多像砸下来,恢复脑袋看它,又如往常一样。奇怪。又仰头看一眼。
天色渐渐暗下来也看不太清它,前面那处高耸站立的白漆橙黄色灯光下的雪要清晰些,这块依借着前后亮光也还看得清楚。它冰晶结的越来越大,也刮起了风,还不算大,明天才大些。微微吹着刮过耳边,它飘到别处撞动他处雪花,这些雪还太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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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夜已变得路人可以看清,它像风筝一样,下面的线在往回收,就像你倒过来又放回去的水晶球,在满天的白色绒毛里。大概出门时候家人提醒带的伞,或者是自己带的——一把黑色大伞撑立,雪被截在半空,白色雪落丝似的黑色伞面上,微微跳一下,不着痕迹滚落下来轻轻随行人移动带起的风滑翔向前面。看起来柔软似小的棉絮一般,不过捏在指腹间就化为水了。行人裹得严严实实,脸低掩浅咖啡色高领毛衣里,握着伞的褐间蓝厚手套,另一只紧紧藏衣口袋里,走过去了。
它又落到地面,依旧安安静静地飘落。这天没有再变化,它宁静落到夜晚,天色降的很黑很黑。路灯又微微擦亮它,一个醉汉握酒瓶颈子踉踉跄跄走来,双手戴脏旧黑色棉手套,厚大灰色羽绒衣,鼻头,耳朵通红。打个嗝,又继续往这里走,嘴放在瓶口啄下,酒哗啦地瀑布一样倒回瓶身,他似乎要跌倒却又没跌倒,这样走过这处,这处的一个小雪丁挂在他油乱的头发上。听得他又打一个嗝,停一下,又是蹒跚脚步和雪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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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放风筝一样,好像下面有根线在往回拉扯,树上飘撒空中的柳絮。整个夜里十分安静,雪差不多没过鞋面,风一吹冷到骨头打颤。惨白的黎明从雪中颤巍巍的扶起来,被雪映的白白。淡淡的白色的朦胧世界,雪像雨一样密挤空中。那块渐渐终于分不清和别处雪的界限,风又把它们参合更紧。直至下午,它微弱了,速度慢下来,仰头也不那么砸眼,它旋转着飘忽着,空旷的世界好静,只有眼里的雪在飘,脸凉凉的木麻。脚踩着有吱吱声音,无数的伞像一个个五颜六色五彩斑斓蘑菇飘过空中,雪一会儿停住,一会儿又落到地面。
它渐渐慢下来,空中细缝也变大,后来变成零星结晶,慢慢慢慢又没有了一丁点雪。天刚好参进黑色。迈入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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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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