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是他。
我看着他,问了句废话,你来了?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回答我,嗯,方便进去吗?
还好,他也问了句废话,扯平了。
我笑着说,当然,早说过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啊,之前的钥匙丢了吧,这把给你,把门关上。
我转身往里走,他从后面冲了过来,紧紧抱住,说,我想你了。
跟我预料的一样。
他在我肩上低声软语,我想通了,有你就够了,你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都可以,我有你就够了。
那时候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跟我,就只是睡过的关系。每次见面都是在我家,时间不等,一两个小时也有,五六个小时也有。
有一次我们两个都忙,大概三个多月没有见面,对彼此身体的依恋过于痴缠,都有些失控。
一直纠缠到深夜两点,他躺在床上拨弄我的头发,说,今天我不想走了。
我瘫在他身上,八爪鱼一样软弱无力,只顾得上享受这种虚无的充实感,怎么舍得赶他走?
后来他越来越多的留宿在我家,越来越出入自如。家里面的东西慢慢多起来,从一只打火机一盒香烟,到牙刷毛巾洗面奶。
当他的衣服鞋子足足占了我三分之一柜橱的时候,连我都恍惚以为,这里已经是我们两个的家了。
我们从来没有给过对方任何承诺,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也从来不一起出现在外人面前。
我家里的那扇门就是一道鲜明的分割线。进了门我们是亲密到可以随时进入彼此身体的两个人,出了门,我们是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这感觉,既吸引人又折磨人。
他情商高得吓人,我家里的什么东西缺了坏了,他总会自觉修好,顺便买来,从来不用我去提醒。甚至包括我的卫生棉。
我有很多次想问他,知道我大姨妈在还来找我做什么,又觉得矫情,他想来就来了,反正我也不讨厌单纯抱着他睡的感觉,很多事情搞得太清楚并不好。
有次我们约好了见面时间,可是我临时反悔不想让他来了,就发消息给他,我说,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不要过来了。
他说好。过了一会又回我,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下次记得说实话。
我知道他一向明察秋毫,也实在没有心情再编什么理由,闷闷的回了句知道了。
他转瞬恢复了男人本色,说,好好给我把身体养好了,下次见面管你舒不舒服,我都要给你仔细检查一遍,然后把你办得舒舒服服的!
我脸上一热,心也差点跟着跳起来。这个男人,这该死的魅力啊。
再见他还是在我家里。例行公事的身体大战之后,他罕见的没有抽事后烟。
他躺在床上,静默了许久,说,今晚我们不睡觉,聊聊好吗?
我歪在他身边摸着他的肌肉,问,聊什么?
他说,聊你,聊我,聊我们以后的生活。
我笑,为什么?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认真的说,我想更多的了解你,除了你的身体以后的更多。
我心下一沉,问,你,认真的?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对,我认真了。
我承认,刚开始我只是想睡你,但是我这人比较贪心,现在,我想睡你一辈子。
他拿出一枚戒指,说,可以吗?
那是我喜欢了很久很久的戒指,第一眼就喜欢上的那种。和对他的感觉别无二致。
可是我不敢,我长久的不回答。
他似乎惧怕这种沉默,又扑上来跟我厮缠交融。
纠缠最激烈的时候,他冲我低吼,说,你爱我,说你只爱我。
这是男人的占有欲,当不得真。
我还没有丧生理智,尽量稳住声音问,假的也听吗?
他力度越发大起来,听,你说了我就信!
我压抑着生理心理的双重依恋,用尽力气将他从我身体内部抽离出去。
我四处摸索,找到了那枚戒指,自己套在了手上给他看。然后我说,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上我,想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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