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写到妈妈满怀憧憬地出嫁:
母亲穿上新衣服新鞋,背上一床新做的棉被,一个人满怀希望地走在出嫁的路上,走向我的父亲,走向她的未来……
她的未来如何呢?
01 白手兴家
妈妈到爸爸家,第一眼看见的是什么呢?
是解放的时候分给奶奶和爸爸的三间地主的灰房,一根柱子还被烧了半边;奶奶把背篼翻转当桌子吃饭;缺了口的土碗;半边锅,一把小锅铲……
原以为妈妈看到爸爸家一贫如洗的惨状,会大失所望,但是,妈妈却说:“没有。嫁给他就是看重他所在的地方离城近,地里种出来的东西能变成钱。”
再次为我的妈妈竖起大拇指,妈妈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妈妈没有失望,更没有抱怨,而是立即进入状态,进入当家作主改造这个家的状态。
那时候,在我们村有个区里的粮站,好像到了九十年代才拆除的。妈妈打听到仓库需要人手翻仓,缝补装粮食的麻布口袋。缝补一匹口袋两分钱。忙完田地的活妈妈就去粮站补口袋,还叫上爸爸就去翻仓。那一年,爸爸妈妈用翻仓、补口袋挣的钱,买了新锅、新碗,换了小方桌,做了三床新棉被。家,终于像个家了。
02 生第一个孩子
1954年八月,迎来了爸妈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们的大姐。有文化的爸爸给大姐起名,中间一个字为桂,八月桂花开。
虽然是第一个孩子,但,妈妈还是自己给自己接生的,没有接生婆。
妈妈提前向外婆学习如何接生。起信后,妈妈自己烧好一大盆水,把剪刀用开水煮了消毒,把包婴儿的布片放床上,一切准备就绪,蹲下,便生了。
婴儿生下来,剪脐带,用布包好,放床上……
妈妈却晕过去了,大出血!
幸好爸爸在家。爸爸手忙脚乱,但最终还是把妈妈和大姐安顿好。
生了的第三天,爸爸去外婆家报喜,外婆让爸爸带回了80个鸡蛋,一只鸡,还有猪油和砂糖。
第十天,打三朝,外婆家送来了三斗米(一斗米为60斤),600个鸡蛋,6只鸡,还有婴儿的绑片,披衫,小衣服。
外婆给了爸爸15元钱,爸爸用这15元钱办的三朝酒,请那天来打三朝的娘家人吃饭。实际那天来的娘家人只有外婆、二舅、六舅和两位家门上的长辈。虽然节俭,但仪式还是走到了的。
半个月后妈妈得了产后寒,那时候奶奶让爸爸去河对面的马鞍山捡了一坨黄牛屎回来煮水给妈喝,说这是土方法,结果无效。过了两天,同村的张三娘来看妈,让爸爸去请镇上医院的胡一高院长,院长开了两付中药,我妈喝了后,见效。
妈妈的记忆性可真好,谁帮助过她,谁给过她好建议,几十年过去了,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600个鸡蛋,妈妈是吃不完的,她每天最多吃两三个,剩下那么多怎么办呢?
奶奶给她的女送点去,她更穷,又是哑巴。然后又拿了一部分去卖,变成现金。
一穷二白的家,就这样兴起来了。那一年,爸爸三十岁,妈妈二十二岁。
( 待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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