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朋友的学校看了一场演唱会。四个乐队都是第一次上台,在绚丽的灯光下唱着,有忘词走调破音,却没有嘘声只有一片叫好。
我就这样在重金属的声音中听到一首木吉他弹就的歌。
少年锦时。
我忧郁的白衬衫,
青春口袋里面的第一支香烟,
情窦初开的我,
从不敢和你说。
我将这句话做了签名发给你,于是得到你两个字:煞笔。
拿什么拯救你的负情商呢?
于是就这么突然想起当时与你初相遇。初二那年,我还是斜刘海及腰长发,穿帆布鞋紧身牛仔听汪苏泷许嵩和徐良,在学校声势浩大的早操时的运动员进行曲中排队,就这么看见了你。鬼知道我那时是不是瞎,居然认为你这个刘海遮住眼睛身高一米七的爷们儿帅。对,没错,后来我们就看对眼了你成了我这个女孩子生命里的初恋。
一如歌词里唱得那样,你的白衬衫散发着忧郁的装逼气息,学会了抽香烟,学会了在傍晚放学时从三五成群的女生旁呼啸而过,却没学会成熟。
我妈总是教我不要早恋,她那初恋一定夭折的唠叨金句听的我简直要炸了,然而事实证明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是有道理的,一个月后,你和我分手了。
你那仙气飘飘的前女友找你复了个合,于是你把我轻飘飘地甩了。
现在想想当时所谓痛不欲生的自己还真是可笑,在不懂爱情的年龄里把爱情当剧情,自编自导自演着自以为是的遍体鳞伤。可是后来真的遍体鳞伤时,我突然想起当初的你和我,多尼玛可爱,过家家一样,因为谁都没有错付了深情。
我们就这样保持着革命友谊到了现在。我见证了你从原来的花心大萝卜变得对你那仙气飘飘的女朋友死心塌地,我见证了你从原来那个刘海长长只有一米七的小屁孩到如今小平头一米七七在学生会游刃有余的蜕变,我见证了你从一开始信誓旦旦要考上重点高中上本科的决心一点点被现实打碎,你上了普通高中,你提前单招早早离开了我们高考的前进队,不再做梦。
这期间我们也经历了太多,撕逼大战以你一句:路过你家楼下想起你了我们和好吧而结束;高二成了同桌我们一天到晚上课讲话吃东西打架;我们作为高三狗幼稚地签了以后儿女亲家的协议;你老成地教育我不要对某某那么认真骂我那飞蛾扑火的姿态纯属傻逼,可是自己却在和那谈了四年的仙气飘飘的女友分手后低落颓废;我又看到当时那个玩世不恭无比花心的你,却没看见当初那个幼稚装逼让人无语的男孩子。
你用不负责任告诉我你长大了成熟了,我不置可否。
我不想把男闺蜜这个词送给你,因为你丫一点都不会对我仁慈,也没有别人家男闺蜜的善解人意,可是除了男闺蜜,我似乎又找不到另一个更好的词来形容你。
我记得曾流行过这样一个问题,你相信男女间有真友谊么?我选择有。
他会在你哭得面目狰狞时嫌弃地把自己肩膀借给你事后让你赔他洗衣费,他会在你失恋半夜两点打电话时把你拉出去灌你酒逼你吐然后骂骂咧咧把你送回家,可是他却从没有消失过。而以上,无关暧昧。
我一开始想让他做男朋友,没想到最后他真的成了我朋友,嗯,损友。
我的大学生活已经过去了两年,他还在江苏,正在实习准备毕业,我飞去了湖南,成了每天拍片子剪片子的编导狗。我有了他,而他也有了她。
他的学姐,没有前女友仙气飘飘,很普通,但他说,和她在一起,很踏实。
我问你还想她吗,我问这一个是认真的吗。
他说,做不下去的梦何必强制自己继续睡,我醒了,就要好好过生活。
当时我就震惊了,尼玛你丫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啊。
他回了一个字,滚。
我现在相信,他是真的成熟了。
有一种儿子出嫁了自家母猪生崽儿了的欣慰感。
初遇他时,我以为爱情是歇斯底里,友情不存在,而今七年过去,我知道爱情是包容与平淡,友情永远在。
当时你是少年,在锦绣时光里,青春正好。
如今你是男人,在兜转现实中,风华正茂。
我们都长大了,真好。
而这样的长大,很简单。因为——
时光,会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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