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黄经285度。雁向北,鹊始巢,雉始雊。)
正值三九前后,天气遭遇着一轮又一轮的寒潮、冷空气的侵袭。民间谚语云:“三九四九天,出门冰上牵”。这时,“冷气积久而寒”,而大冷仍未到达极点。
小寒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似乎被阴霾阻断笼罩;天空,浮着灰蒙蒙的暗白,难以展开笑颜;漫山遍野、沟沟壑壑,好似都被寒冷包裹覆盖着,那种深沉的表情,就像冰霜雪雨积蓄的内敛。
寒冷,点燃了什么,什么就是希望,就是火焰。不用虚构,不用铺垫,眼前一片寒冷白色的光亮在跳跃,让我出乎意料地被一团晶莹剔透的玉石引燃;心灵的洼地,如盛满了如烟的往事;萧瑟寒冷的气温,沉淀着冰清玉洁的矜持,堆积起绵延不绝的情感……
冰雪寒冷的时节,如何度过?童年时,就听大人们唠叨:“下雪天,读书天。”吴从先曾说 :“读史宜映雪,以莹玄鉴。”近读台湾大学教授傅佩荣先生《不同季节的读书方法》一书,受益非浅。他说,冬季太冷,要读《孟子》和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领悟“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和“精神三变”之语,内心则油然而生自我超越的道德勇气。可谓言之凿凿,语击心坎。
寒冬,寒风,寒雨,寒夜,虽无奈难熬,可“一年好景君须知,最是书香醉人时”。这个时令,我所关注的是气候的冷暖,只与读书、写作、锻炼有关,与金钱、名利、地位毫无挂牵。于是,撩开冰天雪地的门帘,走进寒冬的深处,我静坐书房,捧读清代王永彬老先生的《围炉夜话》,细细品味平淡而深刻的人生哲理,仿如一盆熊熊燃烧的炉火袅袅升腾,令人体悟到寒冷中的温暖和纷扰中的安憩。那些世俗红尘蹇塞的浊浊碎屑,那些心灵的纠结、情感的牵绊,似乎都已化作过眼云烟,渐次为之彻悟,洞然。
寒冬,静心读书,的确是一件惬意的美事!如今享受惯了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生活的现代人,已有暖气空调,很难体味古人寒夜围炉读书的乐趣。其实,即便冷瑟之寒冬,只要手上有书,心灵也会为之升温、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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