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岁那年,我去伊豆旅行,为的是最次有巡回艺人相遇。当爬上天城山的一家茶馆,果真追上了他们。舞女看到我,让出自己的座位,还帮我拿烟灰缸。为了不表现出刻意追随她们,茶室的老太婆将我送出隧道口后,我快步越过她们。那位二十五六岁的汉子看到我主动与我攀谈,还邀请我与他们一起到下田。
二、进了客栈,舞女给我送茶,我与他们一群人逐渐熟络起来。汉子跟我提起孩子早产的事情,出于友好,我拿钱让他买点柿子吃。黄昏又落了一场雨,舞女们去演出了,听着鼓声和嬉闹声我心情烦躁,害怕舞女被玷污。
三、翌日上午汉子邀请我去洗澡,我在温泉浴场看到了舞女,她洁白的裸体修长的双腿,像一株小梧桐。我的心情豁然开朗,竟然发现舞女还是一个孩子。舞女又去演出,我的心情再次低落,无心与纸商老板下棋。看她们不去演出开心的玩五子棋,我睡意全无,又摩拳擦掌要与纸商下到天亮。
四、翌日早晨,我换下大学预制帽,戴着便帽找去艺人居住的客店要与他们一起出发。荣吉借口要给死去的孩子做七七而推迟出发,并邀请我也能参加。我留下了,还与舞女下五子棋,第一次与她近距离的接触。她认真的表情明亮的眼睛,很是娇媚动人。
五、第二日途中,舞女跟在我身后陪我聊天,帮我掸去脚上的灰尘,热心的去帮我找水,还自告奋勇替我拿来矮竹做手杖。听着她和同伴诉说我是一个好人,我的心情愈发舒畅。
六、因为旅费花光,我借口学校有事要提前启程。艺人们齐齐挽留我。临走的晚上,我邀请他们看电影被拒绝。舞女想去,却遭到阿妈反对。看完电影回到旅馆,听到远处的鼓声,一想到马上就要与舞女离别,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七、动身这天早晨,荣吉来送我,我把便帽送给了他。到了码头,又看到舞女蹲坐岸边,她一声不吭心情像是非常沉重的样子。这时,一名建筑工人模样的汉子央求我把一位老婆子和她的孙子送到东京,我欣然答应了。进了船舱,一想到与舞女离别不能相见,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一名少年见我哭,主动上前与我交谈,还拿出自己的食物分给我吃。得到陌生人的关心,心里宽慰多了。黑暗中少年的体温温暖了我,泪水虽然溢了出来。看到老婆子被一群人围在其中安慰,我和少年也关系和谐。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心情抑郁孤独的人了。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已经与一船人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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