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蔡晔揉着太阳穴起身。入眼的是古色古香的家具……
难道醒来的方式不对?自己明明在寝室熬夜肝游戏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脑袋抽抽的疼。沉思片刻,淫浸各种小说多年的某人得出结论要么是穿越要么是做梦。且当梦一回吧。蔡晔唯一至亲只有过世了好几年的外婆,对于他来说尘世间没有任何羁绊。
蔡晔理好身上类似汉服的衣服后想出去透透气。刚开门寒气涌入,看不清远处,丝丝白雾游荡,丛生的杂草到脚踝在没有月的夜里隐约的身形摇曳着,静得出奇,风吹草动能立刻察觉到。蔡晔忍不住打寒颤。
什么鬼地方……
蔡晔从小养在乡下奶奶那,乡下保留不少迷信风俗之类,奶奶经常会给他讲一些牛鬼蛇神之类的故事,蔡晔是害怕的但小孩子又耐不住好奇心想听,导致蔡晔胆子很小……即使后来研究生考试,政治是70+,某蔡依旧不太唯物。
蔡晔立刻关门准备蒙在被子里等天亮。但是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更容易胡思乱想……特别是看过很多鬼片和听过很多鬼故事的人。
蔡晔在房内乱翻,找到一本满是奇怪符号的书,为了分散注意力,拿案子上的毛笔沾着旁边的唯一可以用的红色颜料临摹起来。就是颜料有点腥。
“今天有几个新来的耶。而且好像还有一个菇凉。”声音里满是兴奋
“没错。”
……
安静的夜里对话非常明晰。
蔡晔手上的笔停了下来,这种地方半夜还有人?蔡晔心里直犯嘀咕。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各种鬼片情节瞬间蹦出来,吓得蔡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所以脑补什么都是病,得治。
“兄弟新来的吧?一起喝几杯吧。”门外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酒意非常性感撩人。
色壮怂人胆,蔡晔用手指蘸水溶破了窗户纸,暗中观察。
一个喝的微醺的男子敲着门。夜里模糊的轮廓也能看出是个美人。摇摇晃晃的身影看着也没什么危险。于是乎二缺某蔡便开了门。
门一开,男子的胳膊非常自然的搭在蔡晔肩膀上,携着蔡晔走,自来熟得很。“来来来,一起热闹一下。对了,我叫余越”
“蔡晔。”
“噗哈哈哈,菜叶,有趣有趣。”习惯了的蔡晔也没感到尴尬。
走了一会儿,便看见不远处一群人围在篝火边有说有笑,有男有女也有老人小孩。蛮热闹的。
走过去后蔡晔顺势坐在余越旁边。
“他们不要我了。”一个小女孩低着头。软糯糯的声音里泛着一丝苦涩。
“没事的,我们都是一家人。”白发童颜的老人家安慰道。
“嗯,弟弟生病了然后家里没有钱我就停药了……”小姑凉自顾自地说完。
小姑凉旁边的女人接着说道起来“六年无所出,被遣回家,父兄觉得丢脸,不收留便……便……”说着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蔡晔听着更是五味杂陈,号称开放的21世纪依旧很多人难以接受不孕的事,同性之间的恋人关系不被承认的一部分原因是无后。人类啊。
“大妹子,前尘往事看开点,我身边这位兄弟,你觉得怎么样?”余越嘻嘻哈哈地拍着蔡晔肩膀,向菇凉推销着。
“你行你上。”蔡晔有些气恼,啪地,拍开余越的手。你丫的屁股还没坐热,就帮人瞎牵什么红线,爷自己就一个纯零,配这古装翻译过来叫断袖。
女子抬头看了过来,蔡晔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身体僵住了。女子如玉的脖颈上狰狞的淤痕如同荆棘缠绕着。这时余越递了杯酒给女子,女子张口,半米长的舌头在酒杯里搅了搅,自然地如同没有食欲的人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一样。
长舌妇??!!一定是在做梦,没错,做梦,被吓过头,呆若木鸡的蔡晔默念,明主,和谐,富强……
“蔡晔,到你了,说说你的事呗。”余越饶有兴趣的看着蔡晔。
冷汗浸着的后背在夜里愈发凉。
“什么事?”蔡晔已经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视线慢慢转向余越,仿佛能听见破旧的齿轮强行运转时发出的咔咔声。
今天这噩梦好像比以前的还要真了……
“我们这边有个规矩,每个新来的都要说说自己因何事而亡,有机缘的话也方便相互告知早入轮回。”余越解释着。
!!亡?合着不是做梦不是穿越是直接剧终了?!
话说自己是怎么死的?
难道是打游戏猝死的?
啧,爷死了还怕什么。
心中百转千回的蔡晔实话实说“一直不睡觉地玩,然后猝死的。”
刚说完欻欻欻(chua)一圈人的视线全落在蔡晔身上,打量着。余越也愣了半天接着笑得前仰后合,不苟言笑的老人嘴角扁平的弧度也龟裂,长舌妇更是拿着手绢捂嘴偷笑,其他人各种笑外加不相信。
“有趣,有趣。这死法可以进奇异死法榜前三。”余越笑罢,道出众人心声。
蔡晔不为所动,那是你们这帮古董没打过游戏。没听过雷电法王杨教授的名号。
这时雄浑的钟声响起,蔡晔隐约听见声音呢喃。如同情人耳语,近在耳边又飘渺地遥不可及“前尘旧梦已消弭,莫殇,莫怨,莫念,莫痴,归去,归去,汝等轮回路上莫回头。”
“时辰快到了。”
一直没正形的余越突然严肃起来。
“恭喜恭喜”。四周的人开始向余越道喜。蔡晔依旧一脸懵逼。
余越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似是琥珀的珠子,拿着在手中摩挲了好一会儿,塞给了蔡晔,“我要走了,此物是好东西,你我投缘,赠予你。”不羁的笑晃得让人眼花。蔡晔是个敏感的人,似乎嗅到了一丝苦涩以及释然。
蔡晔想起之前他们的话猜测。“是你轮回的机缘到了?”
“嗯,等了太久。”余越应着。
蔡晔有些鼻酸,有些人明明才刚认识不久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安全感。不过也该替余越高兴。
这时雾气中一黑一白的男子走来。
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这装扮不太像无常,倒像蜀山道士之类的。
嗯?这衣服怎么越看越眼熟?蔡晔看了看来人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什么鬼。
“小师弟,你怎么回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蔡晔就被其中一个黑衣娇小的男子一把拉了过去,被训诫着。
“先办事。”白衣提醒。
“上路。”白衣的腔调中带着特殊的尾音有点诡异,让蔡晔想起以前村里跳大神的神婆请神上身时说话的调调。想到这蔡晔忍不住搓了搓发毛的胳膊。
白衣开始撒阴司纸。矮一点的敲着迷你钟。梵音缠绕中,余越的面前出现一道没有尽头的青石路,路上萤火点点。
蔡晔看着余越渐远的身影有点感伤,回过神时才注意到其他鬼打量他的眼光晦涩不明。
这时两人呵斥“还不速速离开。”然后原本的篝火瞬间熄灭不带一丝白烟,一群鬼也四散。
“小师弟,师傅让你呆在禁闭室三天不许出门,你怎么搞的。”稍矮的小人到蔡晔胸口,叉着腰仰着头一脸我超凶的模样。反差萌?蔡晔有点想笑。
“你有没有不太舒服。”高个子觉得蔡晔有些异常有点担忧。
蔡晔连他们名字都不知道而且……刚刚那帮鬼不是说他翘辫子了嘛。这两人行为明显告诉蔡晔,他还活着。
“我……忘了很多事。昨天撞到了头……”蔡晔实在是想不出好对策,失忆这种烂梗也算解决方案吧。
“这就是大师傅推算的血光之灾?”小正太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应该没那么简单。”高个子沉思。
后来回到那个所谓的禁闭室,经过一晚上的谈话蔡晔被雷的外焦里嫩。
原来这个世界有鬼……还有捉鬼的……很巧蔡晔属于捉鬼的一员,也就是崂山派一员,更巧的是原身也叫蔡晔。
掌门知晓蔡晔成年那几天有血光之灾。然后就有了禁闭。
然后最恶心的是崂山有规定,成年后的弟子要下山历练……也就是去捉鬼……
蔡晔扼腕,鬼不捉劳资就不错了,还捉他们。然后神经粗得跟面条一般的蔡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跟一群鬼玩了一个晚上……汗
“鬼不认识同伴?”
“看来脑子伤的不轻。”小正太叫胥阳,眼神鄙夷。不过还是解释道
“你怕是忘了自己的体质,你的生辰罕见,极阴体质,天生可视鬼怪,外加你身体不太好,三火低到几乎没有,鬼都当你是同伴。你倒好,玩得那么开心,也把自己当鬼?”
“那不是很好。”蔡晔下意识说出来。
鬼不会伤害同伴,而且余越还送了礼物。
胥阳一脸你没救了,继续补刀。
“这种体质简直就是为鬼怪准备夺舍特配的。今天晚上的鬼怪道行没超过十年的,分不清你是人是鬼正常。遇到道行稍微厉害的,你还能蹦哒?”
蔡晔听到这些,明白了,这具身体八成是被自己莫名其妙地夺舍了……
而且以后自己也可能被其他鬼魅夺舍……
蔡晔泪懵,那不是跟唐僧肉有一拼的存在?“我能不能跟你们回去呀。”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是玩的很开心吗?再说了谁让你平时偷懒不好好修习道术。”胥阳看着蔡晔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点没心软,这个小师弟不长点记性不行。想着便拒绝了蔡晔
“你先再呆这一天一夜,其他的到时候听师傅吩咐。禁闭室是整个崂山最安全的地方。”
“……”蔡晔。最安全的地方……外面还那么多鬼……那不安全的地方……
蔡晔明白了什么叫生活有时像强奸。
胥月临走之前跟旁边的胥阳幽幽地来了一句“祭玉和诵经的事他不会忘了吧”
胥阳无奈“这种事他都能忘?那他怕是吃饭都忘了哦。别忘了他做了14年。”
胥月冷漠脸JPG“哦。”
蔡晔没反应过来,祭玉?!“哎,等一下,说清楚。”这刚刚还在眼前的两人已从传送阵遛了,根本没听见他的话。蔡晔皱着脸,忘没忘不是应该问我嘛……
有种不好的感觉,就像老师上课提问的时候,感觉自己会被叫到,然后真的被叫到的那种感觉一样。
这两人一走蔡晔便关门,就伸胳膊动腿地尽量运动,希望累到晚上倒头就睡。天黑后,蔡晔躺在床上,浑身酸麻,脑子贼清醒,不知道是闹那样。
不知过去多久,安静的夜里,“公子~公子~”门外娇媚的声音散发出浓冽的雌性荷尔蒙气息。
蔡晔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经过胥阳和胥月的提醒,蔡晔没像上回心大到去暗中观察然后开门。这声音直男或许喜欢,但是爷是弯的,弯的,美人计什么的没用,不如换美男。
没了声响后,“蔡晔”胥阳的声音响起,不同以往的凶悍,这回是温柔到滴水。厉害了……真的换成美男了……难道还会读心?
想到小正太模样的胥阳炸毛叉腰的样子配这温柔的声音。这画面杀伤力满点……
“你连二师兄也不要了?”门外的声音那叫一个委屈。
蔡晔眼神迟缓,不停地擦掉手中冷汗,然后对掌心哈气。
怀柔无用,门外的黑影也不掩饰了,嘶吼起来。
门窗吱吱作响,连房间内书桌上的物件都在振动,窗户上糊的纸被强劲的气流顺着孔冲破。
蔡晔吓得拿被子捂紧自己假装鹌鹑,只留了双眼睛在外面,看害怕,不看更害怕啊。牙关不受控制的打颤,蔡晔催眠自己,胥月说不开门就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自我催眠在窗户“咔嚓”破碎中破功,靠,胥月你丫的骗我。想跑,但是腿麻……
一团浓郁的黑气出现在蔡晔视野里。没有想象中贞子的长发也没有伽椰子诡异的姿势。仅仅是一团黑雾。身体反应比心理来的要猛烈。蔡晔身体如坠冰窖,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侵袭全身,脑子被冻地开始思维打结,血液似乎快凝固了。
黑气似乎被什么扼制在窗户旁,没有进一步接近。蔡晔能听见自己短促的呼吸以及如鼓雷雷的心跳。
“啊”尖锐的叫声似利器划过玻璃一般,让蔡晔一阵目眩和耳鸣。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已被扼住,脸上因缺氧由红转白,蔡晔的四肢重如千钧,拼尽全力却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好难受,大脑更迟缓了,呼吸道还有肺像被刀割一般。蔡晔不得不感叹一句还是猝死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