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凤丫头传过来的,自己看!”月儿将手中装着字条的细竹筒扔向书生,纵身一跃便往陵江城而去。
“尹月,你又偷看!”书生接过一看,密封的火漆已经被破去,写着蝇头小楷的白绢皱皱巴巴的塞在里面,不由脸上泛出一丝苦涩,“要教你多少次,你才能改掉偷看别人信件的毛病。”
“'来信已悉,已着手安排。楼中安好,盼早归。',切,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凤丫头连打情骂俏都不会。哼!”尹月的声音随着微风传来,一字一句声声刺耳。
“你......”书生一时语塞,找不到语言来反驳,只得暗叹一声走入船舱,静坐下来,将心中的盘算细细思量。
再说这尹月巴巴的在船上等了三日,直到这日头偏西才看到书生慢慢悠悠的回来,猴子般的心性被磨了这三天,早就按耐不住,一溜烟就跑了。
尹月缓步进得城来,东看看西瞧瞧,正盯着八宝蜜饯不住吞口水。突然背后一股大力撞来,身子前倾,刚咬掉小口的透花糍便扬手飞出,滚落在地,眼看不能吃了,一双凤眼怒火冲天。
转过身来,却是两个汉子在打斗,撞在尹月背上的那人一看就是南楚的装扮。这时已经身被数创,浑身鲜血淋漓,勉强撑着手中长剑站定。
“姓马的你欺人太甚,莫道我马氏好欺辱!”姓高的荆南汉子颤颤巍巍的说道,看着对面强敌却是底气不足。
“欺负的就是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荆南人,认怂了?就算高赖子来了,我马一龙也要了你高全的狗命。”
显然双方知根知底的熟人,不过是仇非友罢了。
马一龙手中精钢杖一挥迎头向高全劈来,高全听得风声,见那精钢杖来势迅猛,也不闪身躲避,反倒揉身而上,手中长剑直奔马一龙。
马一龙精钢杖变劈为扫,向高全腰间掠去,高全竟是不管不顾一剑直前。这一剑极快,眼看就要触及马一龙面门,马一龙杖势已尽,顺势在地面一点,借着这点力道飞身而起落在了高全背后。手中精钢杖尾机括一动,杖首弹出的利刃边刺入了高全的后心,高全“砰”一身跌倒在地,几个抽搐便不再动弹。
马一龙眼见高全一命归西,不由难掩喜色,正要戏谑几句。只听“啪”一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振声一吼,“谁?”,接着另一边脸上也疼得心慌。
“南楚蛮子,赔姑奶奶透花糍来!”
马一龙揉揉晕晕乎乎的眼睛,这才看见对面一个胖乎乎的半大女娃子,正叉着双手,瞪大眼睛盯着自己。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自己脸面被打得“啪啪”响,听得话语,一副不可思议,咬牙问道:“你说什么?”
“有两只狗打架,把姑奶奶的透花糍撞掉了。你说该不该赔?”
“赔......”马一龙气得半天才缓过气来,“赔你大爷!”
围在边上看热闹的众人一发哄笑起来。
马一龙脸上一红,手中精钢杖紧攥,心中打鼓不已:那两个巴掌,虽有些措手不及,却也知对面女娃子身手不凡,不是高人爱徒便是高贵子弟;若就此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是我马一龙的风格。
正自惴惴,突听得一阵马蹄传来。
马上马戴箬帽丝巾的女子勒马停住,向马一龙一抱拳,轻声开口:“马兄,近来武艺精进啊!小女子佩服佩服。”
马一龙如何听不出来女子口中的鄙夷,正待开口,又有一青衣道人飘然而至,左手持着拂尘。轻轻向两人作个拱手,“原来是南楚马一龙和盛传要成为这一代癝君的相小娘子,贫道清净子见过二位。”
“醉心红尘,哪得清净,你这假道士,怎么有闲心跑到这陵江城来了?”相小娘子不屑道。
“贫道素来爱热闹,这不陵江城里有热闹可瞧,怎么少得了我?这两日只怕大大小小江湖的江湖势力和朝廷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吧!”
“真是奇哉怪也,小小陵江,一夜之间竟变得这般炙手可热了。”马一龙心下嘀咕。
尹月心有所思,趁着众人喧闹悄悄溜出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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