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日的下午,王子菁借口有事早早来到学校和何小禾汇合。
“她呢?”王子菁忍不住地问
“跟我来,”何小禾拉着王子菁的手说。他们穿过马路,来到学校斜对面的一个大院子前,院子两侧还有两只石狮子,正对着院子的中间道路种着两排松柏,给这个宽阔的院子增添了几分威严。路的右侧是一排排房子,路的左侧是一块装有体育设施的空地,空地尽头才是篮球场。在这里住的人家应该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吧,王子菁一边看一边想着,突然就被远处的篮球声给吸引住了,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在篮球场活动。近了些才确定是个短发的女孩正在跳起投球,只见小禾向那女孩挥挥手喊着“表姐,我和菁菁来了”。
王子菁听着篮筐里“哐当”一声球落了下来,她已经有半年没碰过篮球了,此刻看到,竟有些冲动,血液似乎也随之沸腾起来。
“嗨!”那女孩抱着球走来,嘴里打着招呼,眼睛却从头到脚地盯着王子菁看,看得王子菁略略有些紧张,不自然地挤出一丝丝笑容也赶紧回了一声“嗨”,
“你是不是女孩啊?哪有你这么看人的。”旁边的小禾不满地说她表姐
那女孩根本不理会小禾的伸张正义,转身自顾地运着球。一开始是两手交错着运,然后换做单手运,速度也慢慢快起来。球在她的掌间与地面之间做着直线运动,啪啪啪的声音却从小雨点变成了倾盆而泄的大雨滴,频率快得让人窒息。王子菁也受此影响,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人也越来越紧张,她握了握手才发现,手心已经一片潮湿了。
“接球”,正当王子菁专注于女孩掌心与地面的连线时,球突然改变了方向朝她飞来,落于她的正前方,然后弹起,完美的弧度落在了王子菁的鼻翼处。
“啊!”王子菁刚感到一阵麻木,一股热流从鼻孔倾巢而出,她捂着鼻子蹲了下来,鲜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韩望芙,你太过分了!”何小禾一看这情况深知不妙,朝着她表姐怒吼一声再顾不上其他,赶紧蹲了下来查看菁菁的情况,却看到一股股鲜血顺着菁菁的手和胳膊流了出来,吓得脸都青一块白一块,连忙手忙脚乱地掏纸,好不容易掏了出来又不小心抖落了,又马上去捡纸,
“怎么和你一样反应这么慢!”韩望芙皱着眉头捡到了纸有些失望地朝何小禾说着,然后走到王子菁身边扶她起来,并一手顶住她的下巴不让她低头,一手拍着她的脑袋瓜子
瞬间王子菁感到喉咙里流入一股咸而腥的液体,也只有都咽到肚里。
“没事吧?”何小禾惨白着脸小心地问,连生气都忘了。
“没事,齐松说了,把血咽到肚子里就没事了,最起码不会失血过多”,韩望芙一脸平静地说,
看着血流有所减缓,韩望芙又说“一直仰着头”,自己闲下的手把刚才的纸撕了两片握成团子,塞到了王子菁的鼻孔,并强调说“继续仰着”。
“你怎么懂那么多?”小禾惊奇地问
“谁让我有这么一哥呢!”韩望芙伸了下舌头做个鬼脸说
“那你也不能用在菁菁身上啊!”小禾脸色一变,挥舞着拳头朝表姐打来,
韩望芙则机灵躲开,跑走了,小禾在身后一边追一边嚷到“你就是一疯子,疯子芙,你站住你……”
从此韩望芙从狂魔女孩变成了疯子芙。
王子菁一直仰着头,不敢活动,却也忍不住想要摸摸自己的鼻子变形了没有,可一想到会再一次流血不止,就赶紧收回了手,听到小禾“疯子芙,疯子芙你站住”的叫喊,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望着头顶上的蓝天,心里不知何时也犹如那蓝天一样明净,心情如那白云般轻松飘逸起来。有多久了,自己不曾这般放松。
“你没事了吧?”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问她。
王子菁缓缓睁开了眼,微笑着摇摇头。
“菁菁,你就多休息会,我先让疯子芙教我打球”,何小禾扶着菁菁小心地走到篮球框下说,转念一想“不行,疯子芙打球不长眼睛坐这不安全”,说着又把菁菁扶到远一点的石凳旁。
王子菁还是习惯地微微仰起着脸对着天空,可耳边时常传来俩女孩的声音
“来呀来呀,过来抢啊”
“疯子芙你过分了,看我不抢回来”
王子菁常常抑制不住好奇,微侧着头瞄着,只见俩女孩你追我赶地好不活泼。
“你咋那么笨……”
“这样,像我这样”
“不对不对,你就不能开点窍吗?”
“算了算了,听我口令”
“蹲下”
随着一声令下,韩望芙看到小禾两手举着球一下子蹲了下去忍住笑,又说“错了错了,是下蹲,哦不,是半蹲半蹲”
小禾听着口令一直举着球起身又学着扎马步的样子半蹲,
望着小禾这滑稽的姿势,韩望芙赶紧捂住了嘴转过来身,笑得直拍大腿
“对吗?”小禾也感觉这姿势怪怪的,好像在球场也没见过这样的姿势,可还是问了句,
“嗯嗯,不对不对是……”韩望芙使劲憋住的笑还是让声音走了形,让小禾忍不住回头望,却见韩望芙在那捶胸顿足地笑,韩望芙见自己露了馅也不在憋了,一串子狼哭鬼叫般的怪笑破嗓而出。怪不得被叫狂魔,光听这声音都名不虚传。
何小禾一下子明白过来恼怒成羞大骂“疯子芙看我不告诉舅妈你欺负我,讨厌的疯子芙,讨厌……”小禾狠狠地把球砸了过去,自己愤愤地朝菁菁走来
王子菁也被这对姑表弄得苦笑不得,可看到小禾哭丧着的脸也着实笑不出来。
韩望芙抱着球走了过来故意凑到小禾旁一脸无知地问“咋啦?不学啦?”
“走开,学也不让你教了”,小禾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对菁菁说“等你好了你教我,她就是疯子,姑妈都说她是混账小子。”
“嗯,这主意不错”,韩望芙认同地说,根本不理会那一波波白眼,并把球传到了菁菁面前
“你又来!”小禾怕又伤到菁菁,紧张地吼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笨,还不长记性啊”,
“没事,”王子菁接到了球说“流个鼻血不影响的”,说着,抱着篮球走向了篮球架下
“其实我也不懂怎么教人打球,不过我会把边占哥教我的全部交给你的”王子菁微笑着又说
“边占哥说,想打篮球,一定要学会运球”,菁菁一边说,一边拍起了球,虽然一开始控球不是太稳定,可拍了一会球就跟着菁菁的节奏走了
“你能运到控制球的动向就差不多可以了”,菁菁说着开始做着示范,单手运球从前运到后,从左运到右,随意转变方向
“这感觉就像球粘在了你手上,你往哪里走或者你让它往哪里走,它就乖乖地往哪里走”菁菁接着说,然后把球递到了小禾手里“你试试”,
何小禾接过了球使劲地点了点头,学着菁菁的样子拍球,可她感觉这哪拍的是球分明就是一猴子,左蹦右跳的猴子,害得她不得不跟着它跑
“拍球时不是用指尖或手指头,而是整个掌心,而且学习运球一定要有一定的时间累计,所以不用太着急。”菁菁在一旁提醒到。
韩望芙这时则收起了浮夸,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这教学的一幕。她单单从菁菁刚才的运球示范中就看出了她不能对她以貌取人,同时眼神里也多了份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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