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人初静”,这还不足以引诱我沉默,缤纷多彩的霓虹笼罩着城市,也笼罩着城市之“惑”。真正的黑夜尚未挣脱灯的抢占,而夜之众神也未显现,此时应该有声,此时有声胜无声。此时不宜回首,而只能描摹眼前事……
楼上陌生的邻居又陷入无尽的争吵,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其实可以理解。但是何其过分,我在刺耳的“摔”与“打”的声音中禁不住想到了“家庭暴力”这个既遥远又近在咫尺的词语。是词语创造了暴力吗?绝非如此。其实邻居家的“不快事”在我的印象里由来已久了,我也知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经济条件的原因发生的矛盾,再简单一点就是一个字,“钱”,这个既轻又重的字,一直困扰着这个年轻的家庭,困扰着他们的无数个深夜。
时间是所有事物的闹钟,黑夜是属于聆听者的,而更深的夜确是属于回想者的。往事与现实,与未来,与静思冥想,都有着必然的联系。
当灯火尽熄,黑暗中的往事,不!阳光中的往事更令人悲伤。此时不宜计划,更宜想象。
而源头是挥之不去的,所以故乡之事会首先映入脑海。悲哀之事在于由人群兴旺变为人烟稀少,荒草便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过屋脊,满墙院。这只是表象。而更其悲哀的莫过于人们对于“人”的本质和前途思考得太少,导致身上的茅草也开始由外而的蔓延,吞噬了人形,进而吞噬了人心。而我们更缺乏的是对人性泯灭的反噬,是对路途坚硬的人化。所以救赎之路最终需要从内心开始,而经济条件仍然只是最易于迷惑众人的大表象,甚至可能作为一种反本质的属性使大多数人在歧途上越走越远,不可回头。
夜深了,尽是乱言语。这些乱语正是我对故乡的第一反应,也正是我深夜挥之不去的故事,是故事的开始,往往也是故事结尾。而它们只适合在深夜生存。
突然想起有位作家曾说:“我经过殿堂,知道它是不存在的,因为在另一条路上有它的废墟”。这正契合了我每一个此刻的心境,我曾无数次经过故乡,经过故乡的一切,又一再的远离它,回忆它,终究可望而不可即。
这到底是前进还是在后退?每一个深夜我都会陷入反复的故乡已思。仿佛与两个人的对话,完全相反,但都无比真实,爱与恨也同时出没。像小时候对鸟儿的追捕,猎杀,我们浅薄的无意识造成了一个个不可挽回的恶果。我的反思会带来某种无意识的耽搁吗?对此,在深夜的边缘上我会提醒自己并写下对反思的反思,对回想的回想,对书写的继续书写。
这些都是在某个深夜发生的事,其实楼上陌生的邻居也正来自我的故乡,即是我的同乡。也许毫无关联,下一个深夜,这样的一切又会重新演义。这多么像一个人出门在外,对着无数个黑夜输出的无尽的无人知晓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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