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比昨天加快了行程,风沙地里的风景和生灵顾不上看了,女人使劲把褴褛的头巾往上拉,这样不至于眼睛太累。她的背贴着齐三儿的胸膛和下腹直感觉鲜明粗壮的肋骨抵得她生疼。
不多时,齐三儿勒了僵绳,马儿忽叫一声,踏了几步在一处宅子停下来,他哼了几个喉咙,大概觉得不那么难受了。直接夹着腋窝让女人下马来。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不带一丝感情,仿佛这一路带他的人,这一刻不是他齐三儿,而她,只是个物件。
女人木钠的站在门前,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朝那边走,这座宅子的外墙是土灰色的砖砌起来的,中间留了空间用同款的砖色撑着,一格一格之间很有规矩。即使已经被风力和沙尘蒙上了飞絮,它还是那么傲然,和保仓户家那个泥糊的牲畜间没有可比性。
齐三儿自顾自地往前走,女人怯怯的跟着。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双颜色陈旧的木门,古桐色的门环掉了些许颜色。被太阳直射得泛到青瓦屋檐边。
齐三儿扣了门环,里面出来了几个人。看的出来中间的人应该是这个家的主人,女人细微地搓手,蠕着自己的小脚,边记住了他的样子。……一副黑框眼镜显得眼睛不是特别有神采。多了几分狡黠,同色系的缎面斜襟长袖衫,上面还印着富贵罗纹。下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男士裙。连黑缎鞋也是一尘不染,干净得不像这大漠的人。头发和女人看到的保仓户和齐三儿都不一样,梳得油光水亮的,乍一看,像个精明的商人,不是政客。
“镇长,人到了。您看看!”齐三儿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首先开口了。
“不错,三儿你办事,叔叔我一百个放心,果然没叫我失望。不然当初,能让你掌着整个保安队呢……你说是不是?’’说完,盯着女人看了半晌。
“哪儿能忘了叔叔您的提拔,这不,保仓户说这次的货给往天的都不一样。新鲜的’’
“嗯……兜里的钱留着给骆驼钱吧!剩下的也别找来了,给你的老母,裁个新衣裳,算是我给姐姐一点孝心。”说这话的时候,齐镇长的脸上漾着虚伪的笑,齐三儿真想上前,一把撕开他的丑面具。
“嘿嘿,那就谢谢叔叔了!”齐三儿在他面前,也习惯了一副谦恭的笑脸。
站在左边的一位老者,看着40来岁,头发花白的乱哄哄。形体干瘦,脸上的轮廓线分明得有些刚硬,深邃的眼珠子看着女人,咽下一口唾沫。喉结动了动,开口道:来人!先给她净身!’’
齐三儿看到老者发号施令,厌烦得不想看这演了数次的窝火戏,看了女人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外墙院子。
只是这一眼,女人当时不知深浅,直至多年后想起,也许是同情,也许更是一种心灵悸动。她和他,终究是错过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