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把自己的写作冲动误认为自己的写作才能,自以为要写就意味着会写。 《围城》钱钟书
黑水这个故事已经在我的备忘录里停留了半个月有余,比夏天的故事专题更早,脑子里一直在想我究竟想写怎样一个故事,直到昨天,我开始将备忘录的文字慢慢拓展开来:
蒙蒙细雨被阻挡在帐篷外,厨房里堆满的了食材酒水,前来帮厨的人都忙着各自的活儿,或切菜切肉、或烧火揉面,忙碌但都轻车熟稔,时不时还传来交流甚至是谈笑的声音。
如果不是小唢呐声太凄婉,远处路过的人还不能确定是喜宴还是丧事儿。只听唢呐一起,鞭炮一放办丧事那感觉算是有点儿了,如今人们办喜事儿都请大锣大鼓的乐队了,唢呐似乎退出了喜事场合。
“你们看最近的新闻了吗?说是一个爷爷开着共享车载孙子时不慎将车开到了江里,爷爷自救了,可两个孙儿没了呼吸。”
“看了,那爷爷也是造孽哟,孙子多年轻啊。”
“我看哪,那共享车也有问题,毕竟谁能想到会搭上性命。”
“这都是命哦,不然怎的偏偏就发生了。”
“也对,你说老刘还这样年轻,竟没逃过那五尺深的水塘。如今倒好,本是享福的年纪,早早地去了。”
“是呀,可惜了他那铁路工人的退休金咯。”
前来吃酒的亲戚朋友或是同乡正聚在一起打牌聊天,和平常似没什么差别。
“真的,都是命哦,他才五十七岁啊。”
“他怎的那么大太阳跑去池塘边?”
“说是见孙子不见,怕去玩水,就去那里找孙子哩。”
“是那边放鞭炮的,左臂戴着黑布的小娃吗?”
众人齐齐望去,打牌的人也匆匆瞟了一眼边收回目光放到了手中的牌上。
“可不是嘛,多大点的人了,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所以啊,都是命,老刘命里逃不过那水塘,听说他孙子去都没去那儿。”
唢呐声响起,谈话被打断了,打牌倒是在继续,但这一回都伸长了脖子在看谁来了。
“是娘家人刘府来的锣哩,看到没,拿了两个花圈两把伞,锣都是老刘他大哥的亲家在打。”
“你还是个来事儿人哩,啥都知道。”
“咋这儿多大点地儿啊,再说那打锣的和我一样,也是赶场子。”
“怎么说?”
“我姑父的丧礼宴啊,也是好好的一个人,在自家的蓄水池洗脚,人就掉进去了,没出来哩。”
“当时旁边也没个人?”
“没有,我姑妈赶集回去,四处寻不到人,结果回头一看,鞋子在蓄水池边,池子里浮了包烟,才赶紧叫人来帮忙捞人,七十多岁的人了,捞上来已经没气了。”
“都是命啊,七十多岁的年纪不也是正享福的年纪嘛”
“可不是,你别说夏天这水还挺黑,多少人的性命就白白的没了。”
“可不是嘛,天天担心自家小孩玩水,提心吊胆的。这可好,大人也遭了水的秧。”
“诶,今年年岁不好,到处还遭洪灾呢。”
唢呐声又一次响起,众人再一次伸长了脖子,刚刚的也不过是闲谈一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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