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病毒感染,发高烧,呕吐,因此而住院,我和散人一块去医院给她送衣服和书。走到电梯口,发现人很多,因为团子的病房在三楼,所以我们改走步梯。
上了几步楼梯,散人就朝我嚷:以后说话注意长点心眼,不要不识相,一个话,紧问,搞得对方下不了台,例如上次……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怼过去了:打住,不要再发挥。你情商高,智商高,你会说话,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一个二百五,一个弱智,配你让你委屈了……
一堆的抬高他,贬低我自己,这种把他抬上天,把我自己贬入地狱的评价模式。
他,喜欢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过去三天了,他还在找机会怼我。
三天前,团子去医院做入园前的核酸检测和肝功能。在病房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的,跟我们打招呼,我一看这身材体型,听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她戴着口罩,遮住了整张脸,就还是认出来,她就是我刚毕业实习时教过的一个学生,而且我连她的名字都记得。结果一问,发觉真的是她。
我有些得意自己的记忆力和眼力,这不,就多说了一些话,多问了一次:你在这个医院做护士啊?
结果散人当着我学生的面抢了一句:紧问个啥啊?在这个医院工作就是啊!
这个时候,我才理会过来,我的这名学生穿的是白色的大褂,不是粉色的护士服,她是做换理床单被套的勤杂工。
而我的印象中,脑回路还没转过来,以为护士都穿的白色大褂,所以就没想到那么多。
似乎我说错了,他理会到了我的错误,让他帮我打了圆场。于是,他心里又多了一笔记录:我说话不长心眼。
这个事过了三天,他今天上楼梯,又逮机会,居然还有脸,教育我。
烦不烦啊?说个话不能畅所欲言,都这么累。作为公务员,他说话处处小心,时时在意,还一再严谨地这么要求我。哪里像我们工作环境单一,我就说话经常信口开河无所顾忌。
不要拿你的商务环境的说话方式来要求我,行不行?我闹人荒,就想在碰到熟人的时候,畅所欲言,你不要挑剔我,行不?我们女人之间,来了兴致,胡乱地说话,你不要拦头来一句扫我们的兴致,行不?你知不知道,这个学生当初可是我的铁粉,实习后,我回了学校,她每个星期都给我写信?这次见面,还跟她谈论了班上其他同学,考了什么学校,做了什么工作,我们不都正在兴头上,我就多了一句问话,这重要吗?我丝毫没感觉到我的学生的难堪,而他,居然注意到了,然后,奋不顾身,前来打圆场,感觉他自己很会说话,他很高级,我就是一个弱鸡的样子。我的那个气啊!恨不得上去,横扫他一脚……
作为处女座的他,做事做人,有他的一套原则:做事要么不做,做起来就无可挑剔,任你鸡蛋里挑出骨头的也挑不出毛病。例如拖地,他会️下很大的势,先把客厅的地板,用湿的布墩拖把全方位地拖一次,第二次用软塑拖把拖一次,第三次,像日本女人一样,跪在地上用抹布抹一次。这样下来,家里的地板被打理得基本无死角,没有一粒灰尘。
所以,面对我用拖把一次就过的拖地模式,他时常有话可说,有懈可击。但是,他拖地一年就那么做一次啊?而我是一年365天,天天要拖地的啊!
好吧,你一年做一次精拖地(有时候,一年也做不到一次),然后要求我每天的拖地按照你的标准来,嚷嚷:你做的事我看不来,你这拖的什么地?你这也叫拖地?
有一次,我气不过,我把拖把一丢,怒目圆睁,叉腰大骂:你能干,你做啊?百把年做一回的人,还有脸评论我这个每天拖地的人?你的精拖地不是三次搞定,老子哪天逮空在家里在你的三次基础上,再搞一次用舌头舔,难不成没有你做得干净?就你那拖地的频率,两年拖地一次,不把家里脏死?你还有脸指责我?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不拖地,结果家里地板上到处都是灰尘,他看不下去,问我,家里地板咋这么脏?我白了他一眼:等你这个君王千年临幸一次啊?
这么整了他一次后,他再也不在我面前逼逼拖地的事了。
我在想,下一次,用什么方式,彻底整一次他对我说话的挑剔。
也许,唯一的方式,就是我说话精确,俭省,不畅所欲言。可是,如果,不让两个熟悉的女人,用火车皮,拖一车皮的废话,那还叫女人之间的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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