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芬兰

        北京时间9点45，赫尔辛基时间4点45落地芬兰。原以为芬兰天远地远，没想到八个来小时就到了。原以为去芬兰会绕开俄罗斯，没想到却直接穿越俄罗斯。是的，穿越。总觉得芬兰是另一个世界，如今我来到了这另一个世界。怎不令人莫名兴奋呢？

日有点淡，云有点浓，树有时有点纯，有时有点杂。纯的是桦或者松，杂的有灌有乔，莫可言状。这是芬兰给我的第一印象。楼不高，四五层。建筑有点俄味，直来直去，笨头笨脑。黄色墙红色顶，也有红墙，但红得淡，红得暗，没见鲜艳夺目的红。绿皮轨道车有点旧，拖着辫子和我们并排走了一段，又被我们落在后面。街道两边的车很多，只是难得见几个人。街道由一块一块砖码成，如我们过去的巷子。几百年前的赫尔辛基就是这个样子。这是赫尔辛基给我的第一印象。

大约6点50分，我们已经站在岩石教面前了。所谓岩石教堂看过去就建在岩石上，那犬牙交错的岩石本来普通得很，那时隐时现的建筑看过去像个地堡，门不高，也很普通，看不出玻璃门后面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导游告诉我这就是岩石教堂，如果导游不说，我们也就这样走过去了，最多把它当成个废弃多年的军事要塞，更想不到它才55岁，它的真名叫坦佩利奥基奥教堂。

        颂歌图书馆侧看像一艘船，正看像鞋又不像鞋。美术馆也很随意，和周边的建筑似乎一点都不搭。国会大厦倒是正儿八经的罗马柱，感觉芬兰人童心灿烂，把建筑拿捏在手里，随心所欲。那街边寂寞的骑者是芬兰冬战、续战中的英雄，他还参加过日俄战争，却成了芬兰的民族英雄，芬兰第六任总统。卡尔•古斯塔夫•曼那海姆，看这名字，像不像瑞典王室之后？对，他就是瑞典族。

        赫尔辛基大教堂俗称白教堂，借地势而居高临下，陡峭的台阶下是一个稍微有点斜的广场，广场中央的立者是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他后面是白教堂，前面是市政厅，右手边是赫尔辛基大学，左手边是参议院。白教堂左手国家图书馆。白教堂圆顶高高的，四角空空的，给人的感觉就是空，就我们几个人，那么大，那么高，又没有人做礼拜，所以更觉冷清，更觉高冷。像芬兰人，拒人以一米之外，导游说，他们连坐公交车都一人一个位子，果然。这是芬兰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特征形成的，导游说。高踞另一个山头的是乌斯别斯基教堂，俗称红教堂，东正教，俄罗斯人留下的，里面看过去就热闹得很，丰富得很，似乎摆得太满，太奢侈，所以留下的座位就那么几排，和白教堂比起来，它是贵族。山下还有一幢红色建筑，原为俄军事指挥中心，现在做了餐饮店。不远处还有一个摩天轮，导游说这就是赫尔辛基之眼，那摩天轮上的一个个封闭的缆车就是蒸桑拿屋，天哪！这怎么可能？海鸥到处乱飞，其翅如垂天之云，停在地上像一只只大鸽子。这些被高尔基贬低了的海鸥，就是这样若无其事，看不出它有什么委屈的。过桥是南码头露天市场，桥栏上的连心锁锁着一个个不为人所知的故事，市场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吸引着各种肤色的游客。

        11点提前吃午饭，自助餐，中西任选。13点半菲索巧克力工厂，讲解得很辛苦，却没几个人买，还每人一袋伴手礼，估值50欧，真不好意思。15点动身去图尔库，车程约三个小时。15点54分过两个隧道，加起来约三分钟。山不高，又一个，又一个，加起来不到一分钟。又一个，超短。还没反应过来，又过了。两边多松，密绒绒的，看过去很年轻。总觉得太阳一直在后面跟着，懒洋洋的，天边的云絮很多，闲闲的垂着，总担心它们会掉下来。又三个隧道，很短。地势趋平，丘不高，但芬兰人看得很重，仿佛削平了就没了。田园看过去都很精致，他们最懂经营，所以幸福指数爆棚，让人歆羡。

        图尔库更像一座空城，18点码头餐厅吃过晚餐，肉丸不掺假，比我们的货真价实多了。19点上维京号游轮，感觉自己真成了海盗，去，到海盗的老巢瑞典去！

        赋诗一首，聊以志游：

昔闻欧北有芬兰，身在赫城不暇看。

辫子电车穿梭过，九幢高楼八幢憨。

        正待搁笔，见天边一缕霞色，才两点多钟，昨夜睡前是晚上将近23点，我亲自把太阳送下海平线的，怎么，莫非我们遇上了北欧的极昼？再赋诗一首以志之：

万里追寻北极光，未见极光心徊徨。

星月千呼羞露面，天边霞色不打烊。

（2024.6.20.2：48.维京号游轮上初稿1648字）